冉鸥的航班,在国庆假期的第二天下午抵达京市机场。上次来京市还是四岁时候全家一起,那时候父亲没有残疾,母亲没有离去。经历了漫长的十几年的光阴,冉鸥不再是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京市也是另一番天地。
此时北方正经历寒流降温,一下飞机,只穿单薄连衣裙的孟挽宁就冻得搂住了冉鸥的胳膊。
她带的还都是夏装,出了机场就拉着冉鸥直奔商场。
几家店扫下来,从头到脚都置办齐全,在转移注意力这件事上,消费与搞事业同样有效。
逛得开心了,孟挽宁又拉冉鸥去吃种草已久的餐厅,吃得满足后,去了三里屯的酒吧,如此过完一天才算尽兴。
冉鸥躺在酒店的床上时,酒足饭饱,精神却格外空虚,不由打开了朋友圈。
许开昀送她的新手机,顶配内存,运行极快,刷起朋友圈一点也不卡,不过,她还没有同他道谢。
朋友圈是找不到这个人的,只能点开聊天界面发送消息。
“学长,新手机很好用,多少钱我转你。”一句不知道能否得到回复的试探。
半天没有回应,冉鸥索性把手机扔在一边去洗澡,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头发还没吹干就又去看手机。
还是没有回应,冉鸥费解,不应该的,又是送手机,又是送她回学校,没道理不回消息。
难道是怪她昨天拿到手机后没有立刻联系?
想到此,冉鸥点开前置摄像头对着窗外夜景自拍了几张,挑选了自认为最完美的角度,发了过去。
对面果然有了反应,竟然直接拨了语音过来:“你在京市?”
“是呀。”冉鸥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甜糯。
“谁让你来的?来做什么?”回应她的是沉声质问。
什么意思?
一个来字,让冉鸥品出了他的话中之意,他也在京市,他怀疑自己是追着他来的。
真好笑,她是想钓他,但没到打飞的追到全国各地的程度,毕竟经济实力不允许。
心里在嘲讽,话到嘴边故作天真:“跟我舍友呀,你见过的,孟存津的妹妹孟挽宁,我俩在创业,来京市谈事情。”
许开昀没有说话,似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冉鸥又道:“其实我很小的时候也来过京市,还在□□广场拍过全家福,那是我保留下来的唯一一张童年照片。”
其余的照片,都被冉强撕碎烧掉,只有这一张被她藏在柜子的最深处,幸免于难。
她发现,当她说起幼时往事时,他会格外心软。
果然对方语气缓和:“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再带你去转转。”
“学长,你也在京市吗?”冉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不带半点虚假,像是刚刚勘破话中玄机。
“嗯,我是京市人。”
“我不一定有时间的,我有时间的时候,你不一定有时间。”她玩文字游戏,把话绕来绕去,最后总结为一句:“我现在有时间,你有没有时间?”
挑起的念头如果不立刻执行,只会归于平静,与其等待有时间,不如立刻就见面。
“好,地址发我。”
隔着屏幕也能听出许开昀语气轻快,冉鸥觉得自己已经具备了捞女的职业道德,24小时超长待机,一个电话,随时可以容光焕发。
在酒店大堂等了一刻钟,约莫着许开昀快到了,冉鸥走到了门口,长发在风中扬起,单薄的风衣遮不住寒意。
很冷,她却没退缩,咬着牙伸着脖子保持着优雅,预备在许开昀出现的第一时间扑进他怀里。
很快,他的车,开到了楼下,他的人,丝毫没有为女士开门的自觉,只落下副驾的玻璃,示意她上车。
“我们去哪儿?”冉鸥搓着手问。
“你不是要去□□广场吗?”
“真去啊?”她声音里的惊喜与失望掺杂在一起。
“不想去就回去。”
许开昀作势要去解锁,冉鸥连忙表态:“想去,我想去!”
车子开动,隔绝了冷风,冉鸥身上很快暖和过来,见许开昀只穿了黑色长袖衬衣,提醒他:“外边风大,挺冷的。”
“冷还站在风里等。”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心疼。
孟挽宁定的酒店在工体附近,开过去并不远,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让人产生拥抱了整个城市的繁华的错觉。
确实是错觉,她连许开昀都还没拥抱到。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日式酒店的门口。
许开昀干脆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把钥匙交给酒店门口帮忙泊车的门童,见冉鸥还没动静,转去开副驾驶的门。
“下车,愣着干什么?”
冉鸥不明所以,以许开昀的脾气现在带她开房那才是活见鬼,他底线太高,她不断拉扯,才触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