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这么说？”林季屿放下杯子，良久，自失一笑道：“换了我是她可能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她能和你说那么多已经很好了。”
是他们家对不起她，她恨他是应该的。
“也是。”于沁澜迟疑了下问：“明天的机票要退了吗？”原计划今天和江以照谈好合作事宜明天回北城的，乔乔出现，没人比她更清楚乔乔对林季屿的重要性，知道乔乔在这里，他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了。
林季屿：“先退了，合作的事还没谈，落实下来再回去。”
于沁澜想到下午江以照抱着唐乔离开的情形，如果他知道他们和唐乔的牵扯，不知道这个项目能不能谈下去。
“怎么了？”江以照见于沁澜欲言又止问道，于沁澜虽然是他的助理，但她和唐乔一起长大，因着唐乔的关系他们两个也是很熟的，工作之外于沁澜丝毫没有把他当上司，想说什么直接就说了，从来不会犹犹豫豫的。
于沁澜斟酌着说：“乔乔好像不是海博的员工。”
江以照对下属要求很严，严谨，专业，效率，他手下的人随便一个拉出来放到别的公司都能独当一面。
林季屿仔细回忆了下，乔乔昨天，T恤，牛仔裤，马尾辫，与办公室里其他职业装的职员确实不同，昨天乍一见到她，情绪起伏太大根本没顾得上其它的，于沁澜一说他才想起来。
乔乔怎么会在海博？而且看周特助的样子，两人好像很熟。
林季屿看了下对面的于沁澜说：“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都不像你了。”
“下午我和乔乔说到一半江以照过去了。”于沁澜偷偷瞄了眼林季屿的神色，见他垂着眼眉头紧锁，别开眼继续道：“乔乔是和江以照一起离开的……”
“嗯，我知道了。”林季屿打断于沁澜的话，说着放下筷子，站起来道：“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一起。”于沁澜放下筷子紧跟着站起来。
一路无语，林季屿刷开房间门，进去，跟门外的于沁澜说：“早点休息。”话没说完于沁澜推门进到房间里，关了门。
“林总，乔乔现在是江以照的女朋友，我不确定江以照知不知道嘉林和乔乔的牵扯，即使以前不知道，今天以后恐怕也知道了，合作的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于沁澜一气说完，良久等不到林季屿回应她放低声音解释道：“晟星确实是行业内最顶尖的，只是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尖端的技术，况且和晟星合作的资金完全可以收购其它公司了。”
“乔乔虽然任性但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或许恨嘉林但不会公报私仇。”这点他还是能确定的，林季屿在沙发上坐下，捏捏眉心。
“乔乔我当然相信，但是你敢说江以照不会吗？”那大少爷护短可是北城有名的。
于沁澜想到从栗粟嘴里了解到的信息，发愁。
林季屿目光落在窗外的夜空中，神色莫辩，道：“还就想看看他会怎做。”
“早点睡，我去书房处理些工作。”江以照见唐乔洗完澡出来，走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下。
“嗯，知道了。”唐乔拢了拢半干的头发，束在头顶，掀开被子坐到床上，玩手机。
“过来。”江以照晃晃手里的吹风机。
嗯？唐乔抬头，怎么还没走？“头发已经吹过了。”
“吹<过了，吹<干<了吗？”江以照解开唐乔的发绳，把头发散开，打开吹风机，“头发不干扎起来伤头发，你头发本来就掉的多，再这样折腾下，就要秃头了。”
唐乔乖乖坐好，任由江以照帮她摆<弄，手指穿过发丝，在头皮上滑来滑去，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猫，被大手/撸/着，昏昏欲睡。
江以照收起吹风机，帮她把头发理顺，扎起来，第一次给人扎头发，歪歪扭扭的，好在他的小姑娘长得漂亮，扎的不好看也不碍事。
见江以照要走，唐乔拽住他衬衫下摆，低头道：“以前在北城时林季屿是我，邻居，后来我来西市了，就没有联系了。”
江以照在她对面坐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问：“你是怕我误会在和我解释吗？”见唐乔点头，江以照眼睛一亮，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小丫头终于开窍了。
“我怕不说清楚你乱猜影响你们合作。”
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江以照高兴个半截，他还以为她是在和自己朋友解释，原来是和江总解释。
唉
江以照掐掐她的脸颊，“当我是色/令智昏的昏君啊，我是生意人，只要有钱赚没什么能影响我们的合作。”
“哦，那就好。”唐乔揉揉自己的脸，赶人，“你赶紧去忙吧，我要睡啦。”
“嗯，不许躺在床上玩手机。”伤眼睛。
“知道啦，你好啰嗦。”唐乔拉起被子蒙住头，留给他一团小山包。
小孩儿一样，江以照摇头笑笑，关上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