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从电梯上走下来,吴先生夫妇立马从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站起来,十分客气地迎了上来,张女士看我们的眼神也不再像看骗子,应该是被吴先生说服了,又或者吴先生又给她许了什么物质上的承诺。
旅行社给我们派来了一辆丰田商务车,又配了一名本地司机,安排得相当周到,想来他们也是对吴先生发生的意外心有忌惮,为了避免他回国以后哪天想起来了就会跑来旅行社里投诉追偿,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尊大佛伺候好了。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芭城的霓虹灯也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线,最后停在了一片乌漆嘛黑的郊外空地上。除了我们的车子,不远处还停了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就是我们从M城开过来的那辆,不过车上并没有人。
大伟和阿平打开了微信上的位置共享,然后跟着地图带我们往阿平那边找了过去。
地上坑坑洼洼的,还很松软,我走在上面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倒,大伟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却朝我伸出手来,我立马就拉住了他。
我们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阿平他们,说是个坟场,可我也没看到什么墓碑,甚至连个坟包都没有看到,我心里好奇,但我还是很有眼色的没有在这种时候问出来。
三位阿赞师父都盘着腿呈三角形坐在一个蜡烛围成的圈里,他们中间的空地上被挖了一个大坑,坑里放着吴先生的普巴神。
阿平站在他们后面朝我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而我也没闲着,就着蜡烛的火光打量起眼前这几个人来。
有趣的是,他们三个也不知道是说好了还是怎么的,竟然都穿着白色的麻衣麻裤,而且三个人的手腕处都相互缠绕着白线。我顺着他们的手看过去,瞬间又被吓到了,这三位阿赞竟然每人手上都有一个头骨,P雄手上的那个已经有些发黑了,阿赞炳的则是有些泛黄,而最干净的还得是阿赞颂宾的那个,白的就像是医院里的骨骼模型。
我真是醉了,这些人拿着这种东西出门,难道都不怕遇到警察吗?
三人都是一手覆在头骨上,闭着眼睛念诵经咒,这期间倒也没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之后P雄睁开眼,朝吴先生招手让他过去。
吴先生从蜡烛上跨过去,一脚就跨进了那个坑里,还好他早有防备,只是稳了稳就站住了。随后P雄让他把普巴神捧在手心,然后再盘腿坐在坑里。
吴先生犹豫了一下,明显有些不大情愿,但是他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一咬牙就坐了下去。
三位阿赞继续念诵经咒,这一次他们声音提高了不少,语速也越来越急。而随着他们念诵的声音,吴先生突然闭着眼睛前后摇晃起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我的头又开始发晕,眼前的东西仿佛都在快速地移动,让我一阵阵泛起了恶心,而我的身体也开始发热发烫起来。
与此同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阿赞颂宾身后的蜡烛突然间就熄灭了,而另外两位阿赞身后的却纹丝未动。我悄悄问大伟,要不要再把蜡烛点起来,可他却只是摇了摇头,眼睛继续死盯着几位阿赞。
又过了十几分钟,几位阿赞师父的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们没人去擦,只是念诵经咒的声音突然变得特别大。我虽然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却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他们走近了一些查看,发现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P雄和阿赞炳本来就皮肤比较黑,只能看到他们的唇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很干不说还有些泛白,而阿赞颂宾本身就是个白皮肤,此时他的脸色更是跟纸一样,嘴唇的颜色都不是发白,而是成了黑紫色。因为他看起来比较严重,所以我就一直盯着他,结果盯着盯着,就看到两行暗红色的鲜血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紧接着他紧闭着的眼睛也流出了两道颜色相同的血泪来。
我吓了一跳,又去看P雄和阿赞炳,他们俩虽然脸色也明显变差了许多,却还没有流血。我虽然看不明白,却也看得出来这位阿赞颂宾的法力应该是他们三个人里面最弱的了。
看着满脸是血的阿赞颂宾,我心里开始焦灼起来,万一他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脱不开干系了。
我扭头去看大伟,又指了指阿赞颂宾,还没来得及给他使眼色,就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十分低沉,却很有穿透力,在三位阿赞高昂的经咒声中竟然格外清晰。不过......
我慢慢回过头去,想要找寻这个声音的来源,因为这声音,它不属于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我一回头就看到了坐在坑里的吴先生正在说话,我听到的声音正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吴先生双目紧闭,而他说出的话我压根儿就听不懂。我不知道那是不是T语,但潜意识告诉我,他,似乎是在念诵经咒。
他念诵的速度飞快,却每个字都发的十分清楚,只念了不到三分钟,阿赞颂宾的身体就应声斜着倒了下去。
我身体的灼热感越发的炽热起来,可我也顾不得这些,拔腿就想要上前去扶起阿赞颂宾,可我刚一迈开腿就被身后的大伟拉住了,他严肃地冲我摇了摇头。
P雄和阿赞炳没有理会倒下的阿赞颂宾,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