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我知道。”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认识的,A之前是艺术生,只不过学到一半因为身体原因放弃了,他们就是这时候认识的。
直到坐上了车,我才开口,“我不知道见面了该说什么。”
A拍我的肩膀,“你总得要个解释吧。”
我头垂得很低,“其实也不是非要不可,我不想打扰他了。”
“喜欢他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他无关,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他做出了选择,已经走出我这条道路了,到今天我不想再去打扰他了。”
我看向A,“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我突然觉得委屈,眼睛酸的难受,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
A吓了我一跳,给我递过纸巾,“不想见我们就不见了呗,你别哭啊。”
A叫司机掉头,回到家里一个劲的安慰我。
“我也没暗恋过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A拍拍我的肩膀,怀里抱着纸巾盒给我递纸,“但是如果喜欢一个人非要掉眼泪的话,那我们就不要喜欢了。”
“可是我忍不住,”我抽噎着,“他真的很好的。”
“真的很好吗,”她叹一口气,“很好的话你为什么会掉眼泪。”
A劝我劝不动,最后安静的陪着我,“算了,你想哭就哭吧。”
她给我递过纸巾,又无奈的开口,“但是只允许自己为他哭这一回啊。”
我没回答她,因为我不能保证。
*
后来又回过一次学校,是去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A来接我,一见面就扑过来拥抱我,“怎么办,我们以后不在一个学校了。”
我笑,“怕什么,见面的日子多的是。”
我们一起回学校领取通知书,在办公室填表的时候,我看到了祁昭凛的名字,他大学那一栏还没写。
我不知道他考得好不好,也不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我把关于他的所有都删掉了。
却又在那一天鬼使神差地把他加回来,他的联系方式我背得滚瓜烂熟。
祁昭凛很快通过,可我们谁都没有先开口。
我站在路边等公交车,树荫底下,风吹来还是很热,A在旁边喋喋不休,我没怎么听她在说什么。
我拿着手机,打了很多字,又一一删除。
最后给他发了一句,“祝你好。”
你好,一切就都好。
祁昭凛没回我,我等到晚上,有种很莫名的感觉,觉得难堪,心灰意冷般的又把他删了。
后来我和祁昭凛就再也没见过,我也没再加过他,也没再像当初一样打听他的近况。
那个漫长暑假里,我去了他那时候提到过的“L城。”
我最先一个人去的,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天,想着他要是来的话,会在哪里出现。
我还发了一条朋友圈,心存侥幸。
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A知道我在L城之后,第二天就过来了。
我看着她被太阳晒红的脸颊,急忙给她撑伞,她钻到伞底下,有些幽怨地看着我,“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陪你来。”
我耸耸肩,“一时冲动。”
确实是冲动,某天想到他那时候提到过的,二话不说我就买票过来了。
和A玩了一周,去了古城,去了海边,买了很多小玩意。
穿了当地的裙子,拍了很多照片。
我们租了个电车,A坐在后面,一路上叫嚷,“好开心,再快一点。”
我们那时候年轻,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站在海边大声喊,像是要把这十几年的苦楚都喊出来。
A拉着我的手晃来晃去,我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没敢喊出来,A强拉着我,“喊嘛,就喊这一次。”
“迟迟要开心快乐。”A大声喊。
海浪卷起一层又一层,漫到我们脚边,可谁都没往后退。
“A要赚大钱。”我小声喊。
A最常提起的就是自己要赚大钱,走上富婆的道路。
她回头看我,“学我。”
A说完就大声喊了一句,“去他妈的!”
A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终于冲破自己的禁锢,不管他人如何看待,大声重复她的话,“去他妈的!”
“去他妈的世界!”我们一起喊。
在下一次浪拍打过来之前,笑着往后跑。
在L城,A拉着我打了耳洞,我打了耳骨的位置。
A和老板看着我,“打耳骨很疼的。”
“没事,我能忍。”可确实很疼,疼的眼泪要掉出来。
那天之后,我和A就从这里分开了。
我最后也没去那时候说的H市,去了N城,天气特别好,总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