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瞬间发烫。
第二天时,祁昭凛的桌子不见了,我视线开始慌忙寻找,最后寻无所获。
他回来搬东西,顺手丢给我一本笔记本,蓝色封面的。
我那时候没在意,往桌上一放,回头看他,“怎么办,我见不到你了。”
“傻子,我就在隔壁。”
嗯,隔壁,不远,就隔了一个教师办公室和一个拐角的距离。
我们又破冰,我们总是莫名其妙,不说话,不搭理对方,却又因对方一句话而和好。
他搬去新班级之后,偶尔会过来看我,和我说两句话又回去,他来了就在走廊上,隔着窗台和我说话。
时间长了,他一过来,他们就开始打岔,“祁昭凛又来看你了。”
我会红着脸,但是看向他,眼里不再那么怯懦。
我们那时候教学楼是连起来的,中间有条过道,女生厕所在对面的那栋楼。
也因为他的教室在另一边,所以我每次上厕所变成了从他教室经过,就只是想看他一眼。
他也会出现在走廊上,我也能常看见他。
看见我也会打招呼,他还是没个正形,在我假装看不见他低头走过的时候,手突然伸到我眼前,“怎么又变回去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红着脸从他身旁快速走过。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话,变回去的那个意思,是因为他觉得我又开始变得很防备,把自己关起来的样子,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
*
十一月份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某天祁昭凛下晚读的时候,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我回头,他就站在身后,就像我们最开始认识时那样。
“要不要去阶梯教室自习?”他问我。
我想也没想就说,“好。”
“放学我会先过去找位置,你到时候过来。”
我无比期待放学,放了学就往阶梯教室跑,很后面的位置,几乎都坐满了。
我轻手轻脚的进去,坐在他旁边,阶梯教室很安静,大家都在埋头苦读,纸和笔碰撞发出的声响响彻整个教室。
安静氛围下,我的心跳声就尤为明显。
南方是没有暖气的,很冷,我一边手放进口袋,一边手翻页,却还是不觉得暖。
不自觉拿出来搓了搓,又放回去。
这么来来去去了两回,祁昭凛突然拉过我的手,和他的手一起放进了口袋里。
我的心跳震耳欲聋。
我们谁都没说话,他的手很暖,我的心思全都放在他那儿
可祁昭凛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知识点,我暗自摇摇头又强迫自己看下去。
十一点过,大家都陆续离开,阶梯教室变得更冷。
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可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走。
时间太紧了,高三的日子,每天时间就跟挤牙膏似的。
晚上十点放学,回去排队洗澡,如果学习再晚点,就要十二点半才能睡下,第二天六点半就得起来。
日复一日,我们竟也熬过来了。
“祁昭凛,”我主动开口,“就到这吧。”
他站起身,拿上自己的书,又拿过我的。
“送你回宿舍。”
他没放开我的手,我其实很害怕,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可那是冬天,大家都窝在温室里,宿舍路上空无一人。
我的手和他的一起,都在他口袋里,温暖炙热。
我总希望这条路能变长一点,这样我们就能牵手走很远。
“上去吧。”他看着我,“做个好梦。”
“你也是,晚安。”
我们互道晚安,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走。
宿舍那条路变得很暗,路灯被树挡住大半,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又转身上楼。
*
十一月末尾,五楼又是一场风波。
很多人挤在走廊上,我被A拉着跑出来看。
“学姐哎,好漂亮。”
“听说考上了音乐学院呢。”
学姐,这个词又在我脑海中被揪出来,他那晚挂断的电话。
他在那时候向我证明了。
长发微卷的女生,温婉漂亮,怀里抱着一束花,祁昭凛站在她面前,笑得很温柔。
学姐把那束花塞到他怀里,“有事回来,听说你艺考不错,顺道来看看你。”
“谢谢。”
那是我没见过的祁昭凛,我形容不来,却也忘不掉。
我们的分水岭正式形成了。
十二月初,我们又考了试,我依旧严重偏科,可这次没人再教我了。
跨年夜的那天,没了往年的热闹,我一个人在宿舍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