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白榆的眼神很是冰冷。
这一点白珏还是没有能修炼到火候,至少比不得她那个大家出身主掌府中中馈的娘亲能沉得住气。
白榆慢慢起身,拍了拍沾染在屁股上的沙砾。
然后看着白珏说:“别以为把你和九皇子的婚事推我身上,你和太子私下里勾勾缠缠的那些苟且,就能瞒得住了。”
白珏的面皮微微一抖。
隔着门板的谢玉弓闻言也是双耳一动。
白榆笑出一口森森白牙,终于扒下了“姐俩好”的伪装,露出了她獠牙尖锐的一面。
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走向白珏。
“儿女情长在权势面前就是个屁,你觉得太子对你情深义重吗?”
“我告诉你,要是你名声毁了,他转头就娶其他女人和你甩清关系。”
“他可是当世的凌霄太子,不染纤尘,被坊间传为什么来着……哦对,谪仙临世。这名声是他亲手打造的,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名声有瑕污了他?”
白珏眉心蹙着,却伸手接过了身边婢女手中的灯,挥挥手让她们先离开了院子。
白榆走到了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俏脸,说:“而我要毁你,只需要去个勾栏瓦舍,随便找个琴师小倌苟且一番,我虽然是庶女,但我这个嫁给皇子的已婚庶女红杏出墙……”
白榆笑得愉悦,一双眼睛笑得无辜。
“若是闹得沸沸扬扬,你猜猜谁还敢娶你这个有姐妹红杏出墙的人家的女子啊……”
屋内的谢玉弓听到“勾栏瓦舍苟且一番”这几个字,眼中沉暗莫测。
而白珏听到白榆这样说,也是没能藏住眼中的惊愕。
若当真如此……何止是白珏没人敢娶,整个尚书府内所有的子女,怕是全都废了。
但是白珏虽然面有震动,却依旧挺直脊背。
母亲教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和白榆无声对峙,只是袖口之中手指紧攥。
她不相信白榆敢那么做,难不成她不要命了?
白榆很快就给了白珏答案。
“你猜对了,我的贱命我自己并不怎么稀罕。”
白珏眼尾一跳。
白榆又陡然话锋一转:“我问你,当日引我那愚蠢亲娘为我抢夺上花轿机会的人,是你?是你娘亲?还是父亲?”
白珏很快把眼中情绪收敛干净,不肯再在白榆面前泄露分毫。
她捏紧手中提灯,并不回答白榆的问题。
白榆却道:“或者,是太子给你出了这个主意,让你既能摆脱和九皇子的婚约,又能拉拢整个尚书府,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珏说,“当日我被人迷昏……”
“少你娘的放屁!”白榆陡然提高了声音,粗暴地打断白珏。
“我和我娘在府内多年人人喊打,皆因当年我娘趁着你娘怀了第一胎后爬床,害得你娘胎气大动流了孩子,还是已成型的男胎。”
“这么多年我和我娘活得表面像人,实际上猪狗不如。一对连下人奴隶都不如的妾室和查无此人的庶女,如何能抢夺得了你一个嫡女的婚事!”
白榆走到白珏面前,逼视着她:“你从小到大吃穿用度无一不经过专人之手,为何偏偏成婚那一日,却接了一个不熟的奴婢送到你面前的茶盏?”
“我盖着盖头,并未看……”
白榆突然伸手,将白珏腰上的一块玉珏取下来,然后抓着走到墙边上,轻轻一磕。
“你!”白珏腰间一空,面色陡然大变。
但是白榆已经攥着磕碎的玉珏,转头看向了白珏。
眼神带着轻蔑嘲讽。
“玉包玉,做得很精妙。”
白榆攥着那外表一层玉料碎了之后,露出里面玉佩真实样子的鸳鸯佩玉说:“太子殿下的佩玉果然精美。”
这也是剧情里面的一个比较重要的道具,这玉佩确实是太子谢玉山的,不仅仅是个鸳鸯玉佩,还是个能号令太子身边近卫的令牌呢。
有个剧情就是太子落难,然后女主角白珏用这个玉牌号令太子近卫去营救太子,把谢玉弓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白榆拿来用用。
白珏终于端不住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快步上前来要抢夺玉佩。
白榆却举着玉佩作势要扔:“止步,如若不然你的定情信物,立即会变成一地碎渣。”
白珏的脚步陡然止住,秀美的面容之上尽露惶急之色,看上去果真是我见犹怜。
而此时此刻,屋内门口站着的谢玉弓,顺着门缝看到了白榆手中举着的鸳鸯佩玉,神色惊讶之余,盯着那一块玉佩眼中浮现出算计。
而白榆见白珏不上前了,这才把玩着玉佩说:“我再问你一遍,当日引诱我娘给你下药,让我偷梁换柱上轿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