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四个孩子,作为最小的妹妹,吕红一直最亲三姐吕青,大姐早几年远嫁出去,性子憨厚与吕红年纪差的也大,两人之间总是说不上话,二哥吕田更爱和村子上的男孩子玩,愿意陪着吕红的只有三姐吕青。
吕青性子好,待人和善,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吕红一直觉得自家三姐更像城里教养好的小姐,虽说她从未见过那种女孩子,但是想三姐该差不了多少,三姐的特殊不仅她注意到,村子上那些未婚的男子也发觉了。
吕红不似吕青,虽然一眼就瞧出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还要出于礼貌和他们客气,每次来人故意在门口晃悠,吕红提着笤帚冲出来将人赶走,哪来的回哪去。
等人都走了,吕青拉着她的手道:“小妹,你现在年纪小,他们当你小孩子心气不与你计较,再大些可不能如此了,阿娘一个人带着我们在村子里生存,并不容易,邻里之间相处多少要留情面,不过……三姐还是要谢谢我们小妹这次保护三姐。”
三姐说的道理,吕红都能听懂,三姐眼底点点笑意,吕红也看得见,她年纪小,道理晚些懂也是正常,她此刻只是个喜欢看姐姐笑的小孩子而已。
手里的扫帚让吕红相信,在她的护卫下,没有哪个坏家伙能靠近自己的三姐,可惜,日方夜防,家贼难防……
那是一个站在那就叫吕红害怕的男人。
亦步亦趋跟在三姐身后,被三姐亲自领到家门口的男人。
村子里的年轻人与他相比,就像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她只能尽量将自己藏在三姐身后,听着三姐与他道谢。
“今日麻烦你了,阿穆。”
她看不见三姐的脸,倒是稍抬眼就能瞧见对面的男人挠了挠头,明明高高壮壮的人,笑起来却带着憨厚,莫名有些滑稽。
这个叫阿穆的人,她不喜欢,这种见着三姐就笑的家伙她见多了,心里想的什么别以为她不知道。
可当吕红以为阿穆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故意寻话提试图留久一点,他却果断,毫不犹豫离开,倒是三姐一瞬不瞬望着人离开的方向。
察觉到她的目光,吕青拍拍她的头,柔声道:“我今日在溪山上迷路,是他将我送回来的。”,吕红的眼睛睁大眉头微蹙,明显不相信这话,吕青轻笑,捏了捏她的脸:“放心,不是坏人。”
解释吕红勉勉强强接受了,可那溪山向来无人上去,她不明白三姐怎么突然去那处,问:“三姐上溪山是为何?”
“你木大哥想要一种草药,多生于山坡草丛,我便想着也许溪山上生长的有。”
“三姐,当心被娘知道你又去找木健生,你知道娘不喜欢他。”,木健生是村子里众所周知的怪人,整日捣鼓着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村子里的人说他学了歪门邪道,都不愿与他有接触,吕红继续说:“我也不喜欢他。”
“阿姐替他感到可惜,竟然没有讨到我最可爱的小妹的喜欢。”
吕红还没细想,被吕青一把抱回屋子。
今日并不是吕青第一次上山,她在木健生那认识了一些草药,上山找过多次,木健生需要的就留给他,不需要的便让他卖掉。
村子里的男子一个个都成了家,二哥吕田与他们差不了几岁,眼瞧着也就两年多的时间,阿娘越发焦急,家里的情况不只家里人清楚,外人也看的出来,生活窘迫,说难听的没有人家愿意将姑娘嫁过来,阿娘又是个要强的,木健生说城里的药材铺收野生药材,价格也不错,她才想着去找找看看。
吕红不知道这不是吕青第一次上山,也意识不到吕田的难题,之后的日子,她总是拿着笤帚蹲在门口,若是那个叫阿穆的家伙再来,一定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可半年过去了,那家伙从未出现,倒是木健生来过几次,每次都被三姐拉到别处,悄咪咪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她的目标也就转移到木健生身上。
“喂,我警告你,”,拖着笤帚,吕红将目光死死钉在木健生的脸上,“别打我三姐主意,我不会同意的。”
觉得不够有气势,又补充:“我娘也不会同意。”
木健生瞧着她护犊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感受到吕红目光带火,压住嘴角,挑了挑眉:“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你们不同意又如何?”,目光扫过她手边的笤帚,“怎么?想打我?”
说实话,吕红还真不敢,因为他是疯子木健生,可偏偏又被架到这来,咬咬牙手中的笤帚就要挥出去,面前的人却踉跄退后半步。
“你真打我,我不就走了么。”,好似真的被吕红吓住,木健生腿不好走得倒快。
“有病!”
——
坡集不同姓,自然没有宗族,这也是吕家田地能幸存下来的原因之一,一块肥肉盯的人越多越不敢轻举妄动,可家只有吕田一位劳动力,那时头发未白,被称作吕婶子的吕母,将承担不了的田租给了别人,租金是收成的一部分,而自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