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有狠心,熙却没有,这就注定了她的失败。
原来,背后的人是鼬,原来,是她的儿子要杀她的女儿,她的儿子为了和平要牺牲一族啊,宇智波美琴只觉齿寒,她失魂落魄地走下石阶,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差点踩空摔下台阶。
宇智波富岳眼疾手快半搂半抱地扶住她,美琴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她耸动着肩膀可惜挣脱不开丈夫的桎梏,索性不再挣扎任由自己被半托着回家。
美琴双目失神,一连串不停歇的泪水打湿了脸颊,她喃喃自语道:“熙,她会…恨我们的,她一生都不会原谅我们了。”
“我们不配做熙的爸爸妈妈,放弃了自己孩子的人没有资格做父母,如果宇智波氏神真的有灵,在黄泉之国也不要再让熙遇见我们了。”
夜渐渐深了,几片乌云遮住了代表着圆满的银盘,哭嚎声尖叫声求饶声怒骂声被人在睡梦中杀死的闷哼声,兵器相接的争鸣声,血肉被切割开的沉闷声,在整个宇智波地区弥漫开。
血腥气味越来越浓重,悲伤,死寂,不甘,痛苦,仇恨在这里扎根。
乌云散去,露出不详的血月,月光之下残肢断骸尸横遍地,一个清瘦挺拔的少年提着剑推开了自家大门。
宇智波富岳不愿父子相残,所以选择了束手就擒,宇智波鼬站在跪坐在榻榻米上的父母身后,这样的姿势,他看不到父母是什么表情,是怨恨仇视还是惶恐凄然,在最后的时刻,他换回了小时候的称呼:“爸爸,妈妈。”
没有人应答,这是理所应当的,他干下了这种事,三人沉默着不发一言。
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血色爬上美琴的脸,她眉眼前所未有的冷淡,宇智波鼬在月光中举起了屠刀。
富岳开口了,他要将小儿子托付给长子,让宇智波家族唯一的火苗继续燃烧下去,得到长子的承诺后,他坦然赴死。
美琴始终没动过身子,丈夫倒下也不曾用余光去看,她双眼空洞地看着榻榻米上的横线,染着丈夫血的刀刃碰到了她的后颈,她缓缓张开了嘴,“鼬……”
宇智波鼬停下了动作,他以为母亲不会和他说什么了,她的姿态是那么决绝,父亲的死和佐助的未来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他问道:“妈妈,你要说什么?”
“熙…”她死了吗?是被谁杀的?他们是不是让她很痛?有人安葬她吗?美琴有太多想问的,但她还是闭上了嘴唇,她现在才发觉,她一点都不想从鼬的嘴里听到熙的名字。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做出赴死的姿态,语气十分平静:“杀了我们以后你自裁吧,我以母亲的身份要求你。”
母亲是要说这句话吗?
宇智波鼬挥刀,寒光闪过,一滴泪珠随着他的动作从眼眶飞出,宇智波美琴向前扑倒在地,血慢慢染红了和室里的榻榻米。他静静立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外面传来一连串哒哒的脚步声后,他才回过神。
这个脚步声,是佐助回来了。
宇智波鼬轻声道:“恕我不能答应你,母亲。”
一切都好像是经过了无数遍的演练,佐助看到了和室内的景象,也看到了鼬染血的脸颊,但他还是天真的询问他,是谁做的。
宇智波鼬甩出手里剑,刺伤了佐助肩头的同时,也打碎了他心底的侥幸,他满眼的不可置信,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智波鼬亮出万花筒写轮眼,对着佐助施用月读。在月读世界里,佐助亲眼目睹了族人的惨状,他的心灵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
佐助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头嚎叫,他抵不住那种巨大的痛苦软软趴在了榻榻米上,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涎水,他的精神彻底奔溃,气若游丝,“为什么,为什么哥哥?”
“为了测试我的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