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晚,我有些睡不着,烛光摇曳着,在床头柜边缘投下模糊不清的影子。
我赤着脚走出房间,走廊光滑的大理石砖传来刺骨的寒意,我被冰得蜷缩了一下脚趾。
我敲响塞维罗的房门,脚步声透过门,塞维罗的脸出现在我视线里,他的眼神触及到我光裸的脚上,不易察觉地皱了眉。
他把我拉进房间塞进被子里,我用被子将脸蒙住,只露出眼睛,用目光描绘他在窗下抽烟的背影,他转头看我,我干脆坐起来,靠在床背上移开目光。
“怎么了?”他走过来,在床头站定,替我理顺杂乱披在胸前的发丝。
他的目光划过我的锁骨,向下又克制地移了一点,像是被那块皮肤烫了一般地闪烁了一下,然后转向我的脸。
“我想让你陪我躺一下,哥哥。”
我很少叫他哥哥,每当我这么叫他,要么是我在心虚,要么是我需要一个拥抱。
他叹了口气,躺在我身旁,让我的上半身严丝合缝地淹没在他怀里,我快要被被名为安心的情绪溺死了。
英国是不一样的,和法国、和美国都不一样,我知道,萨缪尔的那部分血液在叫嚣着,打算在这里把我击溃。
开学的国王十字车站很拥挤,我看到很多穿着巫师袍和滑稽麻瓜衣服的巫师,塞维罗推着行李车和我穿过石墙,来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每隔着一段路墙上就贴着一张通缉令,上面有一个神情疯狂的男人,我眯着眼看了会儿,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我确信自己从没见过他。
一路上我不停转头找着迪戈里,但没过多久就放弃了,这里简直人多得像是在举行什么大型集会,我打算碰碰运气在宴会结束后把东西给他。
站台上站着一行人正在道别,我之所以注意到他们又是因为他们的发色,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多姜红色脑袋凑在一起,塞维罗在我身后没头没尾说了一句:“韦斯莱。”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那天萨缪尔说的,你上楼睡觉了。他给我讲了英国的纯血家族。韦斯莱,红发、旧袍子,他们的标志。”他语气轻飘飘,我分不清是嘲讽还是不在意。
“我们上车吧,我不想一个个敲车厢找位置。”
我给他分担了一个箱子,我们运气很好,看到的第三间就是空车厢,放好东西,塞维罗靠着走道的一侧坐下,我知道他是不想晒到外面的阳光,于是在窗边的位置坐下。
他捏了捏眉心,一脸疲累。大概是昨晚他睡得太晚,今天事情又很杂乱,于是我开口:“睡一会儿吧,待会儿晚上还有开学宴会和分院,大概很晚才能睡。”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
我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站台,和一个韦斯莱对上眼睛,他眼神躲了一下,又像不服输一样看了回来,然后他转身拍了拍另一个韦斯莱,往我这里指了一下。
另一个韦斯莱看过来,摇摇头,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我没心情再看哑剧,正好车厢门被敲响了。
布雷斯·扎比尼。
“他们的车厢满了,介意我进来坐吗?”他彬彬有礼地问我。
我摇摇头:“你们昨天是五个人。”
他愣了一下,然后理解了我在说什么:车厢里有六个座位,但他们昨天只有五个人,应该没有满才对。
“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知道吗?他们两家的女儿是我们的同学。帕金森喜欢德拉科,格林格拉斯喜欢西奥多。”他耸耸肩。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我歪头看他,他咧开嘴笑了:“等你和我们变成同学,你会发现这不是什么秘密。”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是个斯莱特林?”
“Come on!你可是个沙菲克!你们家全是斯莱特林。”他夸张地说。
我思索了一下,塞维罗绝对是个斯莱特林,而我确实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他又往塞维罗的方向抬抬头,问:“他是谁?”
“我哥哥。”
走廊上走过几个人影,布雷斯看过去又厌恶地转回来:“Eh——格兰芬多。”
那是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头发蓬乱,女孩手中抱着一只姜黄色的猫,另一个男孩有一头红发。
韦斯莱真是无处不在。
我回过神看向对面的布雷斯,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停留在我身上,见我望过来没有一丝窘迫。
“你很漂亮。”他语气黏糊糊的,让我想到焦糖味的冰淇淋。
我认识这种眼神,隐藏充分的侵略性,暧昧不清,他以为自己是个狩猎者。
我从来不当猎物。
于是我漫不经心::“你知道我们有婚约吗?”
他呆住了,然后反应过来笑得肩膀都在抖动:“诺拉,你真有意思,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妈妈从来不管我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