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谨言慎行,怎么还是记不住?看来真的要扣你的鸡腿了。”
盛时鸢听到绯月的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绯月机灵活泼,打听消息很有一手,就是嘴巴上把不住关。
在后宅这个时刻都要小心防备的地方,一旦有些话被有心人听去,不管是对绯月还是对她这个做小姐的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对不起,小姐,是我太着急了,您扣我的鸡腿吧,也好让我长长记性。”
绯月说完就感觉自己做错了,连忙跪下捂嘴,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脸,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还好现在卧室里就只有她和小姐两个人,外面也有绯云在把守,并不用担心会被人听见传出去。
“不错,悔改的态度很诚恳,晚上加个鸡爪。”
盛时鸢挑眉,对绯月开玩笑。
“小姐~”
绯月顿时明白了盛时鸢并没有真的生她的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好了,说正事,这件事就先到这里,你不用再去打听了,我自有打算。”
“是,小姐。”
绯月点头退下,她虽然不知道小姐想做什么,但是她相信自家小姐的,一定会想出办法,避免成为媵妾的命运。
盛时鸢原本以为自己和宗政公子就是有缘的陌路人罢了,但是现在看来,未来是什么关系可说不定呢。
现在眼前有这么好的机会避免成为媵妾,盛时鸢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尽力争取一下的。
毕竟对方不管是家室、人品、学识都是盛父知根知底,赞口不绝的,总比她随便去外面找个人来要好。
而且相比想办法让盛父主动帮她挑选合适的婚事,从而逃离尹氏的掌控,还不如游说盛父换人将娃娃亲继续下去,这个办法看起来可比上一种靠谱也容易地多。
结合现在的消息,盛时鸢准备先去探探父亲的口风,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一枚成色并不好的玉佩,盛时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宗政公子只怕怎么也想不到,两人只不过在假山后面呆了那么一小会儿,他的玉佩就被自己身上的挂饰给勾走了。
盛时鸢发现玉佩掉在地上的时候,男人早就离开了,她就算是想还回去都找不到人。
不过,此时一个大胆的计划渐渐在她的心中成型。
*
郡主的生日宴结束后,宗政玦没有在王府久留,而是趁早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
虽然宗政玦理解皇上的好意,因为他过早失去父亲,没有家族势力在京城撑腰,便想将尊贵的郡主许给他,以后他也算半个皇家人了。
如果不是法典条律中,明确规定驸马不得入朝为官,只怕搞不好皇上都有让他尚公主的打算了。
但宗政玦不想娶公主、郡主这样的皇族贵女当妻子。
能娶到这样的高门贵女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天大的好事,但对于一心想走纯臣孤臣的宗政玦来说,却是天大的麻烦。
要知道整个京城有多少皇亲国戚?更不用说那些数不清的簪缨世家,侯门权贵了,这些人家全都是互相有姻亲关系的。
到时候在官场上,不管站在哪一边,还是得罪了谁都不好。
那些拐着弯都能搭上的关系,对其他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助力,但宗政玦不需要,他只需要一心忠于皇上就行了。
所以宗政玦一直认为自己理想中的妻子人选,最好是家世清白的平民女子。
不求她样貌有多好,有多会长袖善舞,只要她能安安分分地帮他打理好后宅,相夫教子就行了。
宗政玦想了想,决定还是以后找个机会去和皇上说清楚吧,免得皇上总记挂着,给他牵一些不作用的红线。
“主子,不好了,您今天衣服上用来装饰的玉佩找不到了。”
宗政玦的衣服挂饰都是青川收拾的,所以当玉佩不见了,也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什么玉佩?”
宗政玦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您小时候学会下棋后,从老爷手中赢来的那枚玉佩啊。”
青川神色焦急,那枚玉佩虽然并不值钱,但它代表的意义是无价的,而且那也是老爷为数不多的遗物了。
“等等,你先别急,我想那玉佩应该是掉在王府里了。”
今天他就去了王府那一个地方,不可能掉在别处了。
回忆了一下今天的路线,宗政玦很快便怀疑,是不是自己和盛小姐一起躲在假山后面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那怎么办?主子,我们现在要回去王府找找吗?”
青川拿不定主意,毕竟王府不是那么容易进出的地方,这次还是托了皇上的福,他们主仆才能去王府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