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上披着一件月白狐裘披风,披风上的牡丹图案皆由金线描边,她带的饰品很少,只有一根钗一对耳坠,却都是由纯金打造,腕间一对翡翠手镯晶莹剔透价值不菲,一看就是在家极为受宠才能有此待遇。
那女子看着她的眼神中有探究、好奇、怀念,却并无一丝敌意。
阿砚主动介绍自己道:“多谢姑娘相助,我是晏家五姑娘……晏文舒。”
她不动声色的握住女子的手腕,果然属于晏文舒的记忆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几乎就能确定,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晏文舒。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晏文舒也借着别人的身体重生了。
那女子睫毛微颤,轻声道:“我是礼部侍郎之女,容慈。”
她说完身后有一个妇人焦急的走过来,那妇人穿着华贵,一派雍容的气度,此刻眼中却挂满了担心:“发生什么事了,阿慈。”
“无事,阿娘。”
容慈摇了摇头,突然向她母亲介绍起阿砚来:“阿娘,这是晏家五姑娘晏文舒。”
温氏点了点头,视线并未在阿砚身上多停留,她转头帮容慈系好披风,言辞中都是关切:“我们快进去吧,这里风大,时间久了,你又要生病了。”
容慈笑道:“母亲且放宽心,女儿的身体早就好了。”
容慈说完朝阿砚点了点头,跟着温氏向殿内走去。
阿砚盯着容慈的背影,只觉得容慈连走路的姿势都与晏文舒一模一样。
这时谢执咳嗽两声,阿砚回过神来,赶紧道:“这里冷,我们赶紧进去吧。”
谢执“嗯”了声,看见阿砚仍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容慈,他道:“”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
阿砚强颜欢笑,能不感兴趣么,这可是她这副身体的正主啊。
他们进了正殿,此次晚宴男女分席,但所有人都在一殿中,谢家女眷的坐席同晏家女眷挨着,这两家人她是一个也不愿接触,但座位是宫中安排好的,她也没办法更换。
她朝坐席走去,晏如霜朝她招了招手:“五妹妹,这里!”
她入了坐,浣灵扮作侍女站在她身后,见她还盯着对面的容慈看,浣灵趴在她耳边小声道:“刚才趁着你和那女子说话时,我和她的丫鬟聊了两句,容慈自小身体就不好,全靠一碗碗名贵的汤药吊命,可上次她在谢老太太的生辰宴上突然晕倒,再醒来就突然什么病都没有了且性情大变,你看她像不像被人夺舍了?”
阿砚有些佩服浣灵,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竟然能打听出这些事来。
浣灵继续道:“他爹虽然不是特别大的官,但是她外祖家是经商的,而且她外祖家只有她娘一个女儿,她家又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她这辈子的钱都花不完啊,啧啧,早知道当初来京城就应该直奔容家,说不定你现在就是容慈,我还能跟着你享享福呢。”
阿砚听的出神,这样听来容慈确实是个好命的,若晏文舒真的重生成容慈,倒也弥补了她许多的遗憾,只可惜真正的容慈却无福享受香消玉殒了。
她叹了口气,晏如霜转过来看她。
阿砚的气色有些不好,晏如霜下意识就觉得她在谢家肯定受了委屈,她这个五妹妹是个命苦的,生母早逝,父亲又不喜欢她,也没有灵根无法修习法术,又嫁了个那样的夫君,定是整日以泪洗面,气色怎么会好。
她也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暖手炉塞进阿砚的手中,关切道:“五妹妹的手怎么这样凉,这个给你吧。”
阿砚不知道晏如霜为什么突然红着眼看她,不过她看着晏如霜递过来的暖手炉,笑道:“谢谢四姐姐。”
晏如薇将她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她嗤笑一声,眼底都是不以为意。
阿砚懒得理她,这时晚宴开始,坐在首位的太子道:“俞关真人能出世为大梁培养人才,实乃大梁之幸,父皇之姓,孤之幸。”
他面露尊敬,全然没有太子的架子。
三个月前皇帝和国师闭关修炼,命太子监国,因此坐首位的是太子,为了凸显对俞关真人的重视,他与俞关真人同坐首位。
俞关真人身着青色长袍,头戴道观,手拿浮尘,一派仙风道骨模样。
他起身朝太子行了个礼,道:“太子过奖,老夫此番前来,一来为给圣上与太子献上仙兽夫诸,二来为再收一批徒弟。”
他话一落下底下就响起起议论声,满潮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谁不想当他的徒弟。
况且姜瀛现在虎视眈眈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卷土重来,就算不能修炼得多么高深,学个一星半点的法术防个身也是好的。
太子道:“真人这次收徒可是如上次一样试验有无灵根?”
“非也。”
俞关真人摊开手掌,上面放着一粒种子,他道:“这是玉巍山特有的仙种,种植之后长出来的东西无法预料,有可能是一朵花,有可能是个法器。唯有有仙缘的人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