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没有注意谢执的神情,她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手腕却在用力的这一刻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倒吸一口凉气,看到手背的皮肤下有一个凸起正在往上移动,随着那个凸起的移动整个手臂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她甩了甩手臂,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别动!是姜瀛的蛊虫。”谢执握住阿砚的手腕,“把匕首给我。”
阿砚立刻把匕首递给谢执,谢执接过匕首:“蛊虫还没有游走到你体内,趁现在必须把它剜除,否则进入你体内,后果将不堪设想。”
阿砚想起记忆中谢执躺在地上被蛊虫折磨的模样,赶紧点了点头。
谢执抬起她的手腕:“会很疼,你不要忍着,疼就叫出声也没关系。”
阿砚叹了口气,她咬了咬牙,闭上眼睛道:“来吧。”
说话间蛊虫还在往上游走,一刻都耽误不得,谢执提起匕首,刀剑刺入皮肤,阿砚疼的闷哼一声。
这只蛊虫比之前放在谢执身体中的还要厉害,匕首扎进去,它竟然狡猾的要逃跑,谢执一手执着匕首向上一挑,另一只手伸出二指在空中比划几下,一个繁复的符咒出现在空中,他对着阿砚的伤口去一指——
“去!”
符咒立刻朝阿砚手臂上的伤口贴去,那蛊虫立刻被符咒吸引,挣扎着从阿砚的伤口处爬出。
阿砚疼得满头大汗,鲜血从手臂上蜿蜒流下,流在她手腕上的菩提手持上。
手持下的地魂灯在吸收到阿砚的鲜血时亮了一下,阿砚并没有看到,她的注意力都在手臂的伤口上,她虽然忍着剧痛一声没吭,但其实她最怕疼。
那只蛊虫爬出来之后掉在地上,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乱爬了几圈,接着就和符咒一起消失了。
谢执拿起一方手帕按在阿砚的伤口上,阿砚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连姜瀛的蛊虫都能对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什么法术都会,只是装作什么都不会来骗他们呢。”
谢执的手一顿,他抬起头探究的看了阿砚一眼,但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异常,刚刚的话只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接着给她处理伤口,姜瀛的蛊虫比之前厉害许多,蛊虫虽然已经剜除,但是阿砚的伤口上仍然闪着蓝光,只一小会闪着蓝光处的肌肤已经变成了腐肉。
谢执拿起匕首道:“必须将腐肉剔除,否则你这条胳膊都保不住了。”
阿砚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匕首刺进阿砚的肌肤,她疼的不停发抖,一手紧紧攥着衣襟,幸而谢执手法利落,很快就将腐肉剔除。
谢执收回匕首,阿砚靠在墙上喘了口气,突然看到谢执对着自己的手臂举起匕首。
她惊道:“你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你在干什么!”
阿砚朝这无比熟悉的声音看去,只见她身后站着那个曾经呼唤过她的叫浣灵的女子,和那日在晏家祠堂中的虚弱苍白不同,今日这女子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阿砚一愣:“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浣灵伸了个懒腰,上前一把夺下谢执手里的匕首,满脸的戒备:“你个臭男人想干什么?再靠近一步,小心我杀了你!”
谢执并没有忘记这个八年前和阿砚一起害自己的这个女子,他微微抬头看向她。
浣灵被他看的心虚,毕竟在他眼中,八年前她也算是害他残废的“帮凶”,也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注意到她。
不过她转念一想,八年前阿砚给他下了禁制,不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是个废人,自己堂堂一个妖怪怕他做什么!况且他还有阿砚这个头号敌人,也用不着自己出手。
想到这里她朝谢执挥了挥匕首,刚要说话却见阿砚上前一步挡在谢执身前,皱眉看着她。
浣灵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向着他?”
她看到阿砚满脸陌生和戒备的挡在谢执面前,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样子,全然没有当初战场上给谢执下禁制时的干脆狠戾。
要不是她的血可以点亮地魂灯,浣灵真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子就是当年以杀人为乐的那个阿砚。
不过很显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浣灵突然笑了一下。
有趣啊!
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还不是自己可以说什么是什么了?
当年这个该死的女人给她留下一道禁制就魂飞魄散了,自己为了活命走遍大江南北帮她寻找合适的身体,浪费了多少大好春光!
浣灵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步子,她想了半天,心中突然出现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回头拉住阿砚的胳膊:“你跟我走!”
阿砚挣扎着想要甩开她的手,却发现这个女子的力气如此之大,晏文舒这个身体的力气跟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浣灵一路拖着阿砚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