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吃完食盒中的饭就走了,阿砚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她浑身疼痛难忍,只能用睡觉来缓解。
她无力的躺在地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头痛都缓解了一些,她伸出手抓住那人的手,被他食指上的戒指硌了一下。
那人坐在她身边叹了口气,等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根本没有人来过,反而是那只老鼠精神抖擞的站在她面前,肚子和两腮都圆滚滚的。
阿砚道:“看来你是饱餐一顿了。”
老鼠哼了一声,从腮帮里掏出一块糕点递给阿砚,阿砚不可置信的看着它:“难道这是给我的?”
老鼠脖子高高扬起,双手还端着那块糕点,一副“你还不快来感谢我”的模样。
阿砚嫌弃的看了一眼糕点:“这上面都是你的口水,我怎么吃?”
糕点“啪”的掉在地上,老鼠难以置信的看着阿砚。
阿砚竟然一下明白了老鼠眼中的情绪,它分明是觉得自己不识好歹。
她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耐心的对老鼠说:“你现在是一只成了精的老鼠,你和其它老鼠不一样,吃东西之前要洗手知道么,糕点也不能放嘴里存着,要这样包起来才干净。”
她说着朝空气中抓了一下,假装是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帕子上,又把帕子折好,然后看着老鼠道:“就这样放,明白了么?”
老鼠好似白了她一眼,也没点头也没摇头,拧着屁股走了。
阿砚觉得自己是被关在这里闲疯了,才会教一个老鼠饭前洗手。
晚上苕红来送饭,她吃馒头的时候忽然想起那只老鼠来,馒头停在嘴边没吃,她掰了一半吃了,剩下一半给老鼠留着吧。
不过一直到她睡着老鼠也没有来,迷迷糊糊间,她又感觉到有人站在她身边,还是那只冰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阿砚的头痛缓解了,连同身体上的疼痛也缓解了。
那人将手拿走,阿砚知道他又要走了。
“你别走……”
她想叫住那个人,伸手却扑了个空,她猛地睁开眼,没看到身前有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面前摆着五六个卷起的帕子,帕子旁边还有一个茶杯,老鼠趴在茶杯旁边,看到她醒了站起来,把两个前爪伸进茶杯中,像模像样的洗了洗手。
然后走到帕子前指了指,阿砚将帕子打开,每个帕子中竟然都包着不同口味的糕点!
晏家吃穿用度皆很讲究,尤其是晏如薇,她房里的糕点都是从江南专门请来的糕点师傅做的,做出来的糕点可以保证连续一年每天不重样,晏如薇并不是很喜欢吃这些糕点,但是每天都要摆在桌子上欣赏。
这糕点上繁复的花纹一看就是晏如薇的糕点师傅做出来的,这老鼠竟然真的去偷了。
阿砚从前做鬼魂的时候就垂涎这糕点许久,她身体的疼痛缓解不少,此刻竟觉得饥肠辘辘食欲大开。
她没忍住拿起一块乳白色的吃了,糕点入口即化甜润不腻,果然江南请来的厨子就是不一样。
她赞许的看着老鼠:“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嘛!”
老鼠扬了扬头,又拿手指了指旁边那块,阿砚一一都吃了。
她发现这只老鼠十分喜欢听人夸奖,便夸道:“这么难的事竟然一教就会,真不是一般的老鼠。”
那老鼠听过之后更加卖力的给她拿糕点,有一次甚至还给她包回来一个鸡腿,估计要不是长得太小,给她牵回一头烤全羊也说不准。
它这样来来回回许多趟,阿砚道:“你跑得这么快,我叫你千里马得了。”
老鼠来回踱着步子,显然对这个名字不甚满意,它一个耗子叫什么千里马?
阿砚又开始忽悠它:“千里马日行千里,那可是马中翘楚,我叫你千里马,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是翘楚中的翘楚,你要不愿意就算了,千里马。”
这个说法还行,老鼠勉强接受了这个名字。
这天她吃完了糕点,和千里马躺在稻草上望天,茗红又来给她送饭,阿砚推了推千里马:“又是白菜,你去吃吧。”
千里马起身翻了翻食盒中的饭,竟然觉得难以下咽,根本不似第一天吃的那么香,它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在阿砚身边躺下睡觉。
阿砚算彻底明白了,这老鼠的嘴已经养刁了。
自从她梦到有人来过之后,她身上的疼痛就慢慢消失了,再加上这只老鼠天天给她运糕点,她竟觉得自己衣服紧了些,她竟然在柴房待胖了!不过有千里马相伴,她在柴房的日子竟然不觉得孤单。
不知道过了几天,还是没有人来看她,她被遗忘在柴房中自生自灭,连晏如薇都没有来过。
直到这天,门口传来守卫的声音:“刘嬷嬷怎么来了?可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是啊,宫里来人了,快去扶五姑娘起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