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回到了宗门。
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凌霄宗的人能住得起“水月洞天”。
大比时间就在明日。
兖洲大大小小宗门及其代表这段时间已经陆续抵达白渊宗，元可欣和师尊莫秋丰前几日一直很忙碌。
到今日准备工作部署完毕，他们才终于分出精力来关注褚彦他们的动向。
莫秋丰看着下方跪的江凡，脸色不太好的问：“不回来？还住进了水月洞天？”
江凡忿忿道：“是。弟子怀疑他又傍上了什么有钱有势的修士，您知道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又傍上了什么有钱有势的人……”莫秋丰沉下脸思索。
元可欣拉着脸道问：“师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们不回来，就表示白渊宗没法在他们的吃住行方面做手脚。只能在大比进行时再想办法。
但大比时宗派委会有人进行督场，如果动作太明显，很容易就会追责到他们头上。
元可欣又道：“宗门清点的弟子也回来了。他们说，如果大比获得的积分正常，凌霄宗今年的宗派评级可能会升……”
江凡忍不住问：“那三十几个死掉的弟子呢？宗派委会的都是瞎子吗？”
元可欣脸色难看地道：“没给减分，清水村凡人的死亡数量为零……功过相抵了。”
大殿里安静了许久。
一炷香后，莫秋丰才重又抬起头来，问身旁元可欣：“可欣，为师记得你说过，有弟子在山脚看见凌霄宗和弦音谷的人正面起过冲突？”
元可欣点头：“是的，师尊。”
莫秋丰冷笑——
“那这样，抽签的时候，暗中操作一下，尽量把弦音谷和凌霄宗同一境界梯队的弟子放在一个擂台上。
再吩咐一下我们的擂台裁判弟子，到时候就算打死了也不要喊停赛。”
想升。
门都没有。
……
褚彦不知道自己宗门背地里在被人安排。
明天就要比赛了。
褚彦看出来众弟子的状态都有些紧张，他正抓紧最后的时间带大家放松心情。
听掌柜的说今晚的拍卖会东西还不错，褚彦便带众弟子前来看看。
拍卖行的门口，早已经有人候着，其中之一是上次迎接过褚彦的那位狐耳少女。
李青山没在，他还在外游山玩水。
看见褚彦他们到来，狐耳少女便态度恭敬地上前：“褚宗主，您来了。这边请——”
褚彦点头，带着众人跟在少女的身后进拍卖行。
这几天大小拍卖会不断，整个白渊山拍卖行客流量极大，不时有穿着形形色色服饰的修士与他们擦身而过。
路上，狐耳少女很抱歉地告诉褚彦：“人太多了，包厢已经全部订出，褚宗主，你们诸位今日只能在大厅里将就一下了。”
褚彦：“无碍。”
他对这个倒是不怎么在意。
热闹一点也好，大厅里人多氛围高，更容易让凌霄宗的弟子们放松下来。
很快，狐耳少女带他们抵达大厅入口。
此时拍卖大厅已经人满为患，人声鼎沸。
五颜六色的灵珠嵌在室内穹顶，将整个拍卖会映照得绚丽夺目，到处都是明亮的，只有拍卖台中间还黑着，上面摆着一尊铜鼎，里面有一炷半臂长的香正在燃烧。
这是计时香，香燃尽后，下一场拍卖便将开始。此时此刻，燃烧的那点红色已经临近尾声。
少女将他们引入一小片暂时还空着的位置后，给了他们一个牌子便退了下去。
褚彦随意找了个座坐下。
他气场强大，其余弟子虽然尊重敬爱他，想要亲近他，但还是不太敢直接坐褚彦的身旁。
一个个便你拥着我我拥着你，挤挤攘攘地坐在里褚彦的后排，保持一个亲近但不放肆的距离。
到最后，只有风青阳一个人胆大包天地坐在了褚彦的右侧。
大厅为了节约空间成本，座位与座位都挨得很近。
风青阳一低头，便看见自己的玄黑的衣摆与褚彦的白袍暧昧地叠在一起，空气里也沁着身旁人独特的凛冽气息。
他的手就随意地放在身侧座位上，在冷白的玄光中越发晃眼……
风青阳状似无意地触了触，但很快便收回来。他抬头欲盖弥彰般看着前方，只是手心里浸出了汗，心跳也明显地加快了几分。
然后……
一双冷玉般的手便覆盖到了风青阳的手上。
风青阳险些跳起来。
接着，便听见身侧人温和地道：“不用紧张，本尊相信你一定能发挥得很好。”
风青阳抬眸，望见身旁白衣墨发的师尊正侧头看他，俊逸绝美的面容挂着温和的笑，眼眸带着深深的信任和鼓励。
风青阳感觉指尖手背都在发烫，眼眸也在瞬间染上了眼尾的绯红。
他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在吵吵闹闹的声音里，风青阳小声道：“其实我，不紧张……”
褚彦听见了，如星般的眸子染上一点笑意。
风青阳知道褚彦不相信，毕竟在褚彦手覆盖下，他的手还在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