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里路了,这是打算不说的话,就跟着她回家是吗?
她白了一眼少年,“你脑子有病?”
江修临嘿嘿一笑,“你说我有病我就有病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是不是三月三生日啊?”
万辞只觉得他神经,背着包就往前走。
快要穿过镇上了,江修临还是紧紧跟在她后头,万辞有些烦。
再过一会儿,就是山野路了,他一个大少爷跟着过去,天黑了要怎么回?
“你要跟我回家是吗?”
江修临眼睛都亮了起来,“可以吗可以吗?”
万辞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过去,江修临捂着脑袋假装委屈得直抽抽。
“你跟我说你生日是哪天我就不跟了嘛。”
万辞捡起地上的石头,吓唬江修临,“再不走我弄死你。”
江修临知道她不会真对自己下手,笑呵呵地说:“你不打我就说明我说的没错,我知道你的生日了。”
万辞捏了捏手里有手掌那么大的石头,最终也只是随手找个方向扔掉了。
这下江修临终于不再跟着了。
万辞走了几分钟,回头发现江修临就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见到她回头,还热情地朝她挥手打招呼。
“你就放心往前走吧!”
少年有力的声音透过树林山谷,清清楚楚荡在了万辞耳边。
万辞抿了抿唇,转过身,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但没过一会儿,她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回家要经过不知道好几圈的盘山路,万辞听到脚下她刚上来的那条路上有几道奇怪的声响,像是野人在咿咿呀呀,听不太清。
据说镇上有个不会说话的傻子,四十多岁了无家可归,经常流浪乱窜,这声音可能是他在这附近找吃的。
但这动静听着实在渗人。
万辞回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有树林的遮挡,她判断不了具体声音传来的方位。
冷风一吹,温度忽然就降了下来,身后像是站了个鬼,朝你耳边吹了口冷气,冻得人一哆嗦。
她该快点回去的。
万辞抓了抓肩上的背包带子,刚踏出两步,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咳嗽。
像是被扼住了呼吸,从喉管里艰难呛出来的一声。
耳边是刮风的声音,树叶在互相摆动摩擦,那声咳嗽在细碎的风声在面前,衬托的尤为清晰。
万辞整个人当场僵住。
她猛地转过身,开始狂奔,毫不犹豫地顺着斜坡跳下去,举起双臂躲过枯木枝和野草刺,一路滑到了山脚。
下山路上有条很陡的斜坡,拐了个四十五度的弯,走到头才能看到对面的路况。
万辞背着包全速冲下去,双腿发着抖,一点没减速。
鞋子在地面磨出好大一截痕迹,万辞差点摔倒,及时抓住坡上的树枝才稳住身形。
可转过来后,眼前的一幕却是让她瞬间呆住。
前方路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江修临,一个衣衫褴褛,头发长的盖住了脸,浑身发黑发臭。
是镇上人常提起的那个傻子流浪汉。
此刻,流浪汉压在江修临身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去脱他的校服,嘴里嘿嘿直笑,口水快要流了下来。
而江修临整张脸都红透了,两只手用力抓住脖子上的手腕,用力到青筋暴起。
可他不过就是个十二岁的小子,个头体型都比不过已经四十多岁的成年流浪汉,被压制的死死的,双腿不住踢蹬,也改变不了什么。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侧面传来!
江修临无法回头,看不到是谁,但却燃起了希望,在心里祈祷快点来人帮他,他快喘不过气了。
万辞抡起一根木棍,猛地冲上来一脚踹飞流浪汉,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抡起棍子就往他身上砸!
骤然脱困,江修临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翻身过来,捂着脖子,撑在地上不住咳嗽。
万辞几棍子下去,流浪汉被打的嗷嗷叫,只能捂着脑袋,嘴里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
但流浪汉是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即便万辞一开始先发制人踹了他一脚,没一会儿他就占回了主力,被激怒后的流浪汉甚至开始抢夺她的棍子。
见状,万辞不再恋战,而是将棍子远远扔到一边,飞速跑到江修临身旁,一把把人拉起来,毫不犹豫就往镇上跑。
两人就像被周庆带人围攻那次一样,跑了很久都不敢停下。
冷空气灌进肺里,江修临张大了嘴,呼吸越发艰难。
但他不敢出声说停,也不敢回头看,生怕那个流浪汉就跟在他们后面。
万辞紧紧抓着江修临的手,一口气跑到学校对面江修临的公寓里门口。
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灯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