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逢春眉眼闪动一下。
余听禾在关心他。
陈淮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听禾在关心这神经病?
夏逢春白如雪的面容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一股甜蜜像蜂蜜一般流淌进了心间。
他想,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他根本不用跟陈淮计较,因为陈淮像条疯狗,见谁出现在余听禾身边都要去咬一口。
只是这条疯狗在余听禾面前装的像个人而已。
夏逢春睫毛轻颤,他忽然浮现一抹担忧,害怕余听禾会嫌弃他的眼睛不好看。
他视线飘忽不定,他用手摸了下眼睛,他说话开始磕磕绊绊,“眼睛,眼睛不要紧的,眼睛会变好看的。”
陈淮见夏逢春演自卑演的很真,他不免勾起嘲讽的笑。
就算用假的性格骗到听禾了又能怎样?他不相信夏逢春能装一辈子。
现在博取的同情到时候是会反弹的。
余听禾听的云里雾里,她缓缓复述了遍夏逢春最后一句话,“眼睛会变好看?”她脑中隐隐掠过一个念头,“你动的手术是整形手术?”
夏逢春点了点头,又摇头,口吻含有自嘲,“小手术,类似装个义眼,因为我很糟糕,也不好看,没人喜欢我。”当然,他也不喜欢其他人。
他视线掠过余听禾,他声音很轻,“但你是特殊的,我没有优点你也愿意和我说话,你的瞳色和发色就很好看。”
已经到了后期,所以他的瞳色褪色褪的很快,后期是最难熬的,眼睛很胀很痛,像是有人一直在挖他的眼球。
很难受。
但是他难得有和与余听禾在一起的时光,他自然不会表现出异样。
陈淮没想到这神经病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这种自卑有点超前,听禾恐怕难以接受。
这神经病怎么没优点?优点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很糟糕。
当着余听禾的面,陈淮选择沉默不语。
余听禾挑了个位置坐下,她感觉他似乎很缺爱,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个类型的,她有些无措,“你……”她斟酌着措辞。
她记不清长相,也不清楚夏逢春的长相。
“你的性格其实还好,挺特别的,”她努力找贴合的词,她想起他解答的题目,她接着道:“你的能力也不错,我挺欣赏的。”
夏逢春没有说出那句他心里想说的:‘其实我并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谢谢你的安慰。”夏逢春走到她面前,他佯露安慰成功的神情,他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他适时止住了这个话题,余听禾应该是开心的,而不是花心思思考该怎么安慰别人的,他不能让余听禾耗费精力在别人的负面情绪上,他也属于那个‘别人’的一员。
哪怕是他自己的负面情绪,他也不想让余听禾费神。
夏逢春将营养杯放在桌上,他拉开背包拉链,从背包里拿出礼物,“请你收下这份礼物,我一直在进行口头上的感谢,但没有做过实质性的表达,这是单纯的感谢。”
……
周日晚上,余听禾空闲时,她的视线掠过那份夏逢春前几天送的礼物,还有秋渔然今天塞她手上的礼物。
她的思绪回到下午。
她与夏逢春和路简苏离开了图书馆。
她们到分岔路口时,夏逢春与她们的路线不同,他离开后,只剩她和陈淮。
陈淮说:“要不我们去买些吃的再回学院训练。”
“可以。”余听禾点点头。
两人往另一条街上走去。
陈淮边走边与她聊着天。
他挑着开心的话题讲,讲的是他以前遇到的事。
余听禾唇角微弯,“看来你以前比你现在还活泼。”
“以前确实,无忧无虑。”陈淮眉眼间笑意渐浓,“反正——”
他的笑意忽然滞住。
余听禾唇角的笑意也一同滞住。
她和陈淮犹如出现故障的机器人,两人动作同步。
余听禾看见了前方朝她走来的人,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等待。
有些习惯就像是脑中已经将该格式模糊化,然而身体却给出反应,提醒着自己,没有忘记。
她也忘记她和他有多久没这样见面了。
或许是怀念。
像小时候他多次这样朝她走来,随后将吃的递给她,再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秋渔然在她眼前站定,她与他的视线对上。
他看她的目光没有改变,依旧很温柔,好像还含了丝丝忧伤。
他的目光其实少有变化,唯一一次不同的,是她与他分别的那次。
那时他眸中含有浓到窒息的绝望与恳求。
她平静地说出要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