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惊枝不知道钱珍珠在想什么。
或者说她知道了也不在意。
毕竟某种角度来说,钱珍珠的猜测是正确的。
村尾。
人群散去。
“只是出去了一段日子,家里已经能住人了。”鹿惊枝把这里和脑海中未完工时候的房子作对比,惊叹发觉,毛坯和成品差距能差出一个银河系。
“等摆个宴席,就能住进来了。”姜檀月看了一眼进来后就规矩贴在大门站在的金有闲,问鹿惊枝,“认识?”
“嗯。”鹿惊枝回头对着金有闲挑眉,“也不知道该唾弃你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还是该夸你一句眼神好。”
她只是斜了一眼钱珍珠,这人就很上道的顺着她的思路破局。
金有闲脸皮厚,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被小姑娘揶揄。
“咳,老道这是窥探天机……”
“再胡咧咧连杯水都没得喝。”
金有闲胡子抖了抖,闭嘴了,接过姜檀月端来的茶碗一饮而尽。
沈南薇有些好奇这是不是鹿惊枝做的局,鹿惊枝咧嘴笑出小白牙,“哪能,我又不会神机妙算,如果非要说……这叫破财免灾。”
破财,指的是上次救金有闲花的一百两。
本就为了避嫌靠的离院门很近,听着小姑娘就这么把两人的相遇抖出来,他端着茶碗的手哆嗦一下,又往后挪了一步,终于避无可避。
不是他忽然有脸,知道骗孩子不对了。
而是——孩子这么送出去一百两,她家里人不会抄起扫把呼他脸上吧?
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甚至一家人连一个脸上带怒火的都没有。
当娘的还笑盈盈的夸奖小姑娘,“呀,咱们小苗儿还人美心善呢。”
另一边被称作姐姐的女孩子也点头,“算一个善有善报。”
虽然她大多时候不相信这玩意儿。
金有闲:“……”
说来别人可能不信。
他一个三十老多的大男人居然有些羡慕这个小姑娘。
金有闲是自己离开的村尾,不久,一家人也回到了镇上。
买来的好些东西都在院子里。
“后悔在湖西村盖房子了,咱们不如搬家去别处。”鹿惊枝吃完饭有些困顿,她在院落石桌旁乘凉,趴在冰凉的石头上,又觉得硌得慌,便把自己的胳膊垫在下边,“姜老太太什么时候暴毙?”
姜檀月:“不后悔。”
别的地方可不会有这一片连绵青山让妹妹雀跃。
鹿惊枝:“她老找你麻烦。”
“因为前两天姜大富进监牢了。”
鹿惊枝这下可不困了。
耳朵瞬间支棱起来,“快,我要听。”
嫁衣事件,无论是被倒卖,还是他咬定说是烧毁,都已经触犯了法律。
姜檀月早就不再是曾经是小白花姜檀月。
现在的她是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檀月,谁搞她,她就刚回去。
姜大贵搞事情,她反手一个报官。
被抓的是姜大富。
为弟弟承担罪名,是大哥该做的。
姜檀月表示理解且尊重。
不尊重也没办法。
毕竟她早就说过,县令这人,说坏坏不到哪里,说好也好不到哪里。
到这种程度,已经满足她的期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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