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虞一筷接一筷的攻势下,秦谟慎面色逐渐通红,连耳郭都没躲过。
见他如此,宋虞一阵好笑,这才勉强放过他,“啊,瞧我这记性,忘了王爷不吃辣。”
“梨枝,倒一碗热水来。”
她扬声吩咐,随即笑眯眯冲秦谟慎解释道,“我听说一般小孩吃辣都会用水涮一下,不如我也替王爷涮一涮?”
秦谟慎见她难得起了玩心,也不阻止,“那就麻烦阿虞了,阿虞是很喜欢吃鱼?这一桌子,就一道青菜。”
而且还不见她动筷。
宋虞神色凝滞片刻,她随口道,“我是挺喜欢吃鱼的,怎么,摄政王府没钱了?供不起我吃鱼?”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若你这么爱吃鱼,作为补偿,我请你去琼香楼吃一次全鱼宴?”秦谟慎笑得温和,隐隐有几分期盼。
这样的形象,无端让宋虞想到一种人类喜欢驯养在家中的宠物——狗。
特别是他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时候,就更像几分。
宋虞被自己想法一惊,忍不住嗤笑一声。
本想形容做海豚,可仔细一想,海豚长得太过可爱了些,和他的形象倒是不搭。
“好是好,可这太便宜你了。”宋虞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道,“我要一个别的,全鱼宴我也要。”
她说话时抬起下巴,有几分高傲,偏又娇憨可爱。
“那你说,你还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秦谟慎看着她果真将鱼肉放进开水涮了一遍后又放入他碗中,他有些哭笑不得,最后还是乖乖吃下。
经过开水涮洗,辣味冲散许多,但有些寡淡,竟不如先前滋味。
他倒不知道,他家宴姝还是个喜欢刺激的性子。
“唔,据说皇室风流债欠的多,我想听,王爷你身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应该都很清楚吧?”宋虞说着,甚至连筷子都停下来了。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秦谟慎,“快讲给我听听。”
“你是想听我有没有什么风流史?”秦谟慎眉尾一扬,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闻言,宋虞嗤了一声,十分不给面子,“你知道我是想听谁的。”
“秦简?”
秦谟慎嘴角笑意压了压。
上辈子也没见她这么关心秦简和沈绾的事啊,这辈子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知道是知道,但不想让你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你要是担心沈绾,不如尽早退了这婚事。”秦谟慎连多说一句话似乎都觉得没必要,他情绪骤然低落,让人不察觉都难。
宋虞故作不知,自顾自吃了几口鱼肉,又故作叹惋,“琼香楼的饭菜口味不错,可府里的到也好吃,我看也不必抽时间出门用膳,反正王爷忙,我也没时间,何必多此一举?”
“你!”秦谟慎瞬间激动起来,下一秒却又偃旗息鼓,被迫妥协道,“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我才是你夫君!”
听到这话,宋虞愣了一愣,下一瞬扑哧一声笑出来,“秦谟慎,你今天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奇怪?”
他往常可不想这样,虽说对她还是温和的,可今日也太小孩子气了,那有半分摄政王的威仪?
秦谟慎没有立刻回话,他沉默一瞬,眼眶忽地泛红。
他伸手,将宋虞一把揽入怀中,声音略微哽咽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你还信梦?”宋虞被抱得有些怔愣,却没立刻挣脱,她奇怪地有些不排斥他的靠近。
算了,难得看他这么脆弱,就当是,报答他出钱,间接帮助她救助族人的恩情吧……
宋虞这么自我解释道。
秦谟慎将头枕在她颈窝处,沉沉叹一口气,惶惶不安道,“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我梦到你离我而去,那种感觉太真了,连心都空了,我很难受……也很害怕。”
“阿虞,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离我而去,陪陪我好吗?我真的,我……我想象不到如果你会离开,我要怎么办。”
他没有说的是,他梦到的是真实发生过的。
上一世,他眼睁睁看着宴姝死在自己面前,那是她第一次袒露自己的人鱼身份,第一次真正对他袒露一切。
他本来该开心,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
可他高兴不起来,因为宴姝死了,连尸骨都不曾留下。
那一瞬间,就像是有人用刀子,狠狠破开他心脏,只给他留了一个空壳。
哪怕手握滔天权势,哪怕富可敌国。
可宴姝死的那一刻开始,他再无归所。
“阿虞,我真的,很喜欢你,只喜欢你。”秦谟慎闷声说着,小小声地补充,“我真的只喜欢你。”
“你别……”宋虞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按她的立场,应该大大方方应下的,可她又不想在这件事上骗他。
他说的,她一句话都不能应承。
无论是喜欢,还是留在他身边。
“你今天不会是喝了酒吧?”宋虞突发奇想,说着便将他拉开,又凑近仔细闻。
这一闻还真叫她闻出些淡淡酒味。
秦谟慎估计是喝了酒之后,又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