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若在下游捡到的男人并没有金雕说的那样英俊,反而从头到脚伤痕累累,根本看不出相貌,爹妈来也认不出的那种。
姜风的不乐意全部写在脸上,压不了一点。他跟姜元若商量,说咱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突然冒出来个野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能喘气儿,赶紧扔了吧,让自身自灭去。
不杀他,就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姜元若只是短暂的纠结了一下,拒绝了姜风的建议。她是个心慈面软的,甚至还跟姜风商量,要把他的房间让出来给野男人住,理由是人伤的太重了。
姜风不乐意,臭着脸问,“那我住哪儿?”
“你跟我住。”姜元若说。
姜风立马来精神。“我看行!我就说吧,咱这地方人烟稀罕,能来个同类多不容易啊,还不紧着好好招待?”
“.......”姜元若也不同他掰扯,只是说,“你先凑活一晚,明天我给你盖间新的。”
姜风:“.......”
不管怎么说,姜元若是觉得今天来个人,也许往后就会陆续来人,他们也会早日回到重明境。君不见,赤鳐故地来往的生灵种类越来越多了。
这就是好兆头。
为了将来方便记录和确认位置,姜元若甚至将这地方起名为赤鳐境,山湖为赤鳐湖,河流为赤鳐河,他俩住的地方,叫赤鳐村。
姜风只能感慨他媳妇特别务实,这赤鳐要是知道世界抛弃了它,还用着他的名字,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哦不对,赤鳐没棺材,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胡想八想一会儿,姜风还是不放心,湖底修炼也不搞了,专心在家打坐。他也不是不放心姜元若,他是不放心这野男人。
姜风有对自己的这种行为反思过,最后的结论就是:可能想独占姜元若的心思有点强烈,所以面对野男人,就产生了不理智的言谈举止。
但要说到独占,姜风想象了一下如果姜元若所有的男人都在场,大家都围着她转,姜风又觉得热热闹闹的挺好,他心里稳稳的,很安心,就挺奇怪的。
算了,顺其自然吧。
野男人自从被捡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昏迷,姜元若跟姜风说让金雕看着,咱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别浪费时间。
姜风不同意,对着野男人望闻问切,各种把脉,同姜元若商量,“身上骨头断的还挺多,浑身上下的皮也没一块完整的,竟然是个灵脉人,我瞧着他灵根强韧,底子肯定不弱,不如以灵气疗伤,要是有效果,明天就带他去湖底,没准好的快些。”
姜元若没有不认同的,甚至对姜风还高看了一点点,“光顾着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刀子嘴豆腐心。”
姜风耸耸肩,谈不上,真的谈不上。这样做如果不是为了让姜元若高兴,就一定是吃饱了撑的。
金雕将一切尽收眼底,表示它虽是个鸟,但旁观者看的最透:姜三郡马多半是怕野男人趁着他不在突然爬起来勾搭姜元若.......
姜风不搭理金雕,他要开始忙了。
当晚,盘腿而坐,面对面运气疗伤,姜风认真起来,那是非常认真的。他用捡来的男人检验了最近的修炼成果,果然体内有醇厚灵气就是不同,修行那叫一个进步神速,就此突破也不是不可能。而那个野男人,内息灵力终被驱动,竟也有了意识,只是那种高烧反复的状态很像姜风当初中过的赤鳐剧毒,就灵力乱冲,无法控制,反反复复的。姜元若或许有良药,但她当初为救治姜风,随身携带的治疗药包基本都用空了。
那就尽人事,看野男人自己能不能扛过这一关。
第二天,姜风和金雕带着野男人入水吸纳灵气,直接将人平放在巨大的灵石上,被源源流淌的灵气包裹住。姜风则自顾自修炼。金雕一看无事发生,跑去找姜元若玩。
等姜风一个大周天修炼完毕,隐约有突破的迹象,喜的他眼一睁,竟然看见那个男人就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闭目修行,聚精会神,巨石上的灵气不断的涌出来,缠绕着野男人,盈盈流动,缓缓吸纳。
如此修炼,起效很快,姜风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野男人浑身的伤因为这些浓郁纯粹的灵气,大都愈合个七七八八。
两人修炼结束,出了山湖,一前一后往回走。男人一直没说话,金雕在高空旋两圈,从远处飞过来,越过他,落在了野男人的肩膀上。
姜风:“......”
他转身,看见野男人正在同金雕无声交流,态度亲和,仿佛老相识。
再仔细看,男人脸上青肿消退,伤口结痂,渐渐露出原本样貌,姜风也觉得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咦,在哪里见过呢?
只是男人并不开口介绍自己,对姜风礼貌浅笑,算打个招呼。
姜风灵光一闪:我艹这不是姜七家那个哑巴郡马?
他怎么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