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旭和王元哲都被吓得不轻。
江景旭直接摔在了地上,手撑着地板连连后退,边退边发出意味不明的嚎叫。
王元哲毕竟也是职业降妖除魔的,除去最开始那阵惊吓之外,他倒不是觉得突然出现的少女恐怖。
他看了看还在边烧画边玩着手心焰、把焰火捏成各种奇怪形状的林雀,一时之间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雀察觉到王元哲的视线,抬起头来对他眨了眨眼:“怎么样,我都说了我能试试。”
王元哲:“……”
林雀又抬了抬下巴,对跌坐在地上的江景旭道:“你不用怕的,你起来吧,没什么事了。”
王元哲也看到了江景旭狼狈的样子,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看了看角落那座位上逐渐凝出实体的少女,再看向林雀,王元哲抿了抿唇,但未说话。
林雀倒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们听说过形萑鸟吗?”
“什么鸟?”王元哲问。
“形萑鸟,擅长画画,画功了得,旧时专给官府画像,几百年前世间仅剩的几只形萑鸟都不知所踪。能在画中寄托诅咒或祝福。被赠予咒画的人会接连倒霉,反之,被赠予福画的人则有机会实现愿望,”林雀施施然道,“如果被形萑鸟诅咒了,只要把它的画撕了就行,如果想抓住它,就用火烧它的画。”
一开始,林雀只是觉得画中藏了咒,可进来这店里仔细看了画之后才发现这藏咒的手法和平常的下咒方法是不一样的。
寻常人要下咒,需要用特殊的颜料,比如狗血之类的,画出固定的符咒。如果要藏在画里,那就是让咒隐在画面之中。
但这几幅画都不是这样的,与其说画中藏了咒,倒不如说画就是咒本身。
于是林雀一下就联想到了他以前在书上看过的形萑鸟。
林雀又说:“《华夏妖怪百科全书》上面都有写……”
林雀说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他们凤鸣山上那本破破烂烂的百科全书似乎是某个人亲手制作的孤本,外面是没有的。
而形萑鸟又不是什么满大街都有的常见妖怪,人家好歹也算是个ssr,且几百年前就匿了,现在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
确实这妖怪,王元哲是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要怎么抓住她。林雀说的那本百科全书,他也没听说过,更不可能拜读过。
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赶巧了,原来眼前这人还真有点东西。
王元哲犹豫了一番:“我刚才……”
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没说完,角落处便传来了少女的声音:“你这小鬼懂得倒挺多。”
那少女的身体原本是虚的,等林雀把一整幅画烧完,她才渐渐凝聚出了实体。
不过她看上去很是苍白,刚才说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也十分虚弱。
她一开口,却是把江景旭吓坏了,要不是王元哲在他身后扶着,恐怕又要掉下去一回。
江景旭指着少女:“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你,你不是我的粉丝吗!”
少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江景旭啐了一口:“你也配!”
随着这话一出,屋内忽然一阵风起,店里挂着的装饰风铃被撞得发出急促的响声。在这叮铃叮铃声中,原本亮着的灯都灭了,店里头妖气大盛。
而角落里原本模样算得上清秀的少女慢慢变成了一只半人半鸟的怪物,脸是猫头鹰的样子,一双圆眼红得像要滴血,身披五彩的羽毛,手却是人类的手。
且这怪物还在不停地膨胀,逐渐变得巨大,这屋内的桌椅都被她庞大的身躯挤得叮呤哐啷掉了一地。
非常骇人。
林雀咽了咽口水。
这么大一只,扇一下翅膀就能把他扇飞。
可是……不应该啊,书上写了的,要想抓住形萑鸟,只需要烧了它的画就行。这形萑鸟虽说是个ssr,但本身是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只能通过在画中诅咒别人来实现输出。而形萑鸟在绘制咒画时会分出自己的一部分神魂进去,缺了神魂的鸟比平时更加脆弱,只能找地方躲起来,等待诅咒结束。
烧画的时候分出去的神魂会出于本能把本体召唤过来,这时随便什么花拳绣腿的人都能轻轻松松把这个鸟给逮住。
不管是诅咒还是祝福,对形萑鸟本身消耗都太大,而且危险,他们一族是不轻易画这种画的。
书上还说,以前形萑鸟还是挺多的,就是太容易被抓走了,才慢慢变得稀有。最后都只剩几只了,还集体失踪了。
林雀想,也许是他看的书是过去的旧版,时光这么一荏苒,多年过去了,说不定这形萑鸟早就修炼得更强大了。
又或许是因为怨念太强?所以她才能在如此虚弱的关头变成这般形容。
不管是什么原因,此刻都要和这怪鸟有一场苦战。
形萑鸟仰头张开她的喙,发出一声怪异尖锐的鸣叫。十分刺耳,林雀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王元哲这时才露出正统道门弟子该有的做派来,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道具,总之此刻他是左手执一把桃木法剑,右手攥着一把符箓,随时准备迎击这只怪鸟。
再转头一看,江景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