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宴通常是通宵的。
不远处仍然火光冲天,鼓声阵阵,欢歌笑语泼天漫飞。
商今朝得到了答案,这手也渐渐松开了些,得到自由的钟睛袅如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
“钟姑娘,找了你好久呢。”钟睛袅热络的招呼。
钟楚瓷不解,一旁的玄子练更是不解。
“阿袅你在做什么?”
钟睛袅连玄子练的话都不管不顾,“我们两个都是姓钟,早在无祭山见姑娘气度不凡就想着交你这个朋友,方才才了解到这个习俗,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
钟楚瓷默了默带了些警惕,良久道,“可以。”
钟睛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儿,拉起钟楚瓷的手就要跑回刚才的篝火宴。
等眼瞅着几个人又折返回去商今朝才鬼鬼祟祟的也跟着回去。
钟睛袅先从商贩那里买了一束花,随手递给钟楚瓷,“喏,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对不对?”
钟楚瓷不晓得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不论前世今生她总觉得钟睛袅本质不是个纯粹的坏人,她只是有些小聪明过头,一肚子孩子气的坏水罢了。
只是她背着阿瑶的命债,所以她不得不死。
钟楚瓷应承的接过钟睛袅递过来的酒水喝了下去。
玄子练跟到一半儿察觉有人在跟踪,正逮了商今朝个正着,商今朝也不甘示弱索性不藏着掖着了,“玄首领和我娘子说悄悄话,我还不能管一管了。”
玄子练冷哼一声,“注意你的措辞,她只是和你假成婚罢了,她根本就不爱你。”
商今朝痞里痞气的上前一步,戳了戳玄子练的胸口,“她爱或者不爱我,都不会爱你,她恨你,恨你恨得彻夜难寐,恨你恨得成日躲在我的怀中哭泣...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玄子练被他吊儿郎当胡言乱语给气到,“你说什么?”
商今朝摊开话来,这玄子练借阿瑶补魂之后失去了一段记忆。
“你是不是缺少一段记忆。”商今朝问道。
玄子练哑然,他无力反驳,可...可他怎会知晓,这世上除了爹爹,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段记忆到底关于什么。
爹爹说,他的心疾痊愈都仰赖这段不可泄露的天机,若是有朝一日昭告天下,必回大开天谴,整个三界就乱了套。
“在这段记忆里,你杀了她最重要的人。”
这无意是带着摧毁性的一句话,商今朝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对男主玄子练无形中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敌意来。
明明是他洋洋洒洒给的设定,如今...他的心早已站到了钟楚瓷的队伍了吧。
若是往常,玄子练那样圣洁的人自然不信他的胡言乱语,可他不怕是假的,他是否真的造过杀业,他近日越来越心神不宁,这会不会是堕魔的前兆。
还是仅仅因为...儿女情长争风吃醋才会这样六根不净。
可他到底是男主,表面仍然保持着云淡风轻,说谎道,“让你失望了,我从来没有缺失过任何记忆。”
即便是真的,为了防止三界大乱,他也得守口如瓶了。
这头的钟睛袅已然烂醉如泥,像个不倒翁似的缠绕钟楚瓷。
钟楚瓷无奈却无法脱身,抬头喊道,“玄首领。”
玄子练和商今朝齐齐看去。
只见那如烂泥似的姑娘趴在钟楚瓷身上如何都不肯下来。
“睛袅姑娘醉了。”
商今朝跑过去,不晓得这家伙要做什么。
只见她忽而兴起,抬手摸了摸钟楚瓷的脸,“你和我长得也有几分相像,就像...像我的妹妹。可爹爹为何只给你这玉佩,为何没我的份儿。”
商今朝知道了,她是装醉,够心机的。
玄子练拉着钟睛袅的一只胳膊试图把她唤醒。
钟楚瓷一边嫌恶一边咬牙道,“我不是你妹妹,这也不是你爹给我的。”
那少女二话不说就将腰间玉佩拽了下来。
钟楚瓷怕她重心不稳摔了打了,抬手要抢,商今朝在旁边想帮又不能帮的太明显,玄子练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到底是不知道怎么在没有身体接触的情况下分开二人。
商今朝倒是不在乎,他看似用力实则虚虚的抱着钟睛袅,将她拽离钟楚瓷的身边。
心中默念,快快快!快打碎啊!
钟睛袅挣扎在商今朝的怀抱,拿着玉佩对着月光看了看,突然暴起,“什么破东西,爹爹,在你眼里一个便宜货我都不配拥有么。”
她继续假装撒酒疯,将那块儿玉佩砸在了地上。
迅雷不及掩耳,那便宜玩意儿就成了两半儿。
时空静止了下来,耳边巫咸民谣都变得十分的刺耳。
商今朝这才松开怀里的钟睛袅,失去倚靠那少女真的就像烂泥一样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