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门心事重重,穿着白色弟子服,像被抽空的幽灵。
一转眼间,玄黄鼎竟自动分组,商今朝醒来躺在了一个牛车上。
赶牛车的是个姑娘家。
他摘下头顶草帽,跳出哄臭的牛粪车。
那拉车的女娘编着简单的发样儿,褪色的绿发带服服帖帖的杂进她垂下的黑发之间,一步一晃,她走的很稳却掩饰不住的吃力。
商今朝被日光晃了眼,发带那点儿绿色是他醒来唯一的光源。
他掰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差点儿绷不住笑起来。
女娘的衣裙也不再是弟子服,是同样褪了色的白袖粉裙,做工粗陋,尤其袖口画蛇添足的加了蝶形暗纹,又俗又土,俨然是个土姑娘。
钟楚瓷这农家少女的打扮把商今朝惊的不行。
他记得,他记得第一轮考核确实是调查奉国奸细,还是男女主小组获胜。
怎么...怎么现下他俩被发配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她问。
她木着小俏脸儿,不苟言笑,平日雪白的脸被头顶的日头晒得浮起红晕。
对,日头,你没听错,这就是天降异象。
年关之后,竟似入伏一般,热的人心里头燥。
商今朝挠了挠头,把草帽扣在脑袋上,“你也是一醒来就到这儿了?”
“两日前,你我被分配到玉梅村的河边。我是醒着,你是昏着,没办法我向一个当地的婶子借了一个...”
“停!”他竖起一根手指。
什么鬼,他昏了两日?
“然后...然后你就把我装牛粪车里了?”他酝酿好情绪,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这车以前是牛粪车,已经好久不用了,婶子的黄牛也卖了,闲赋出来才给我了,是干净的。”
“好,很好,好极了。”商今朝相信这车是干净的,但经年散不去的牛粪味儿刺激着他的鼻粘膜和大脑,到现在还晕乎乎的。
“怎么能让女孩子赶车呢,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我吧,你去车棚里歇会儿。”
钟楚瓷也不爱去,嫌味道大。
“玄黄鼎的结界很伤身体,我觉得商公子还是休息为好。”
“哪里哪里,我已经好了,好的不得了了。”他抓挠着后颈的碎发扯嘴笑道。
“没关系啊,我结丹了,我觉得公子才是需要照顾之人,我为公子出力是理所当然,就当报答公子为我挨冻捉萤火虫受得那份苦。”
那山脚湿地结冰确实疼得很厉害,他的脚现在还没有好的彻底,再加上三伏天里,冻疮化脓更是苦不堪言。
钟楚瓷花瓣般的粉唇启合说的噼里啪啦。
他竟不知她的话这样多,多的有些讨嫌。
“怎么,公子是看不起小女子拉车这样的回礼?”
商今朝一时语塞。
“好,哼哼...”他叽叽歪歪了两声,回到了烘臭的车棚子里。
他说不过这个女魔头。
他收回刚才那一瞬间,觉得她穿农家衣裙觉得有些可爱的想法。
魔头啊魔头。
“接下来去哪儿?”青年捏着鼻子,喃喃问道。
“先找个地方宿着,等找到住宿的客栈发个传音符给方年年,她有事情找我们。”
“哦。要不要帽子,我这儿有个草帽子,别晒黑了。”他有点儿没话儿找话儿的问。
“不用了,黑些就黑些吧。”少女的声音传进来,“黑点儿挺好。”
没有别的为什么,只因为钟楚瓷觉得那草帽被他戴久了,牛粪也腌入了味儿
两人没了话题,钟楚瓷就哼起了歌儿来。
慕明花,慕明花,南海尽头慕明花。
送福音,送福音,慕明开败两极生。
愿重头,愿重头,得见慕明春转秋。
噬血肉,噬血肉,慕明食念脱骨仇。
少女一边赶车一边哼唱这首坊间民谣。
商今朝忽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你...你想赢得这次考核的魁首么?”
“当然,我们勤学苦练这样久,为的不就是那一天么?”
商今朝知道这考核会有她复活阿瑶的线索,但不影响男女主感情线,只要她期间不入魔而失去理智,最后就无法将他斩与剑下,其他的无所谓了。
再说,他给女主指环也开的够大,最后一关只有女主才能使那方怪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即便是同样规劝的话,女二说就没用,就像钻石和鹅卵石都是石头奈何就是天差地别,不是因为女主多厉害,因为只要她是女主她就无所不能。
只要男女主能在一块儿,俩人磁场交合,也就是他造故弄玄虚的词,光明神力合体共同开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