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捋一下,五小姐这时候和她生母躲去了乡下。
钟楚瓷一场大火点燃宫中牢狱趁乱出逃。
原故事在这里钟楚瓷出逃并没那么顺利,在差点儿暴露的时候。因为东方无门,本书大反派,女二师父,一个被仙门处处逮捕捉拿的堕仙,千年前他灵脉已封,被困在脱离三界之外的苦寒之地,这才寻到了女二钟楚瓷这个天生的孽种,魔道天才,借她之手报仇雪恨。
既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朝廷真的以为钟五小姐的替罪羊自‖焚宫中,那么大概计划是顺利的,钟小孽种现在大概已经在东方无门那里拜师学艺了。
而今,女主钟睛袅被提前两年送上了无祭山。
看来只有钟睛袅变了,剩下的都没有变,也不晓得这提前的两年是福是祸。
总之前途一片未知,且走且珍惜吧。
“少爷。”闻君看着自家主子发呆,又以为是为情所伤。
商今朝两眼发直,盯着府外桃花,闻君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意图引起他的注意。
忽地被商今朝抓住挥动的手腕。
“闻君,帮我。”
“帮你干嘛。”
“说服我爹,我要上山,上无祭山。”
他要控制剧情走向如何了。
钟楚瓷马上就也要去无祭山,赴师命做仙门卧底了。
有了这个祖宗从中作梗,可没少害过男女主角,他得去帮这对鸳鸯,赶紧恋爱,赶紧结局,他才能赶紧回去,去见黄总。
“无祭山凡人不得入内,让我爹写个帖子送去门内,不日,他们会送来玉凝山饮,只有饮了无祭山山神甘露者方能入内。”卢胜美说得头头是道。
虽然在这个无厘头的世界,他来去自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做戏得做全套了,不能轻易堪破天机暴露身份。
闻君看着自家少爷井井有条的分析拜入无祭山的法令,一脸严肃认真。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那次跳湖少爷绝对傻了,绝对是。
不过他也理解,为了钟家老二那种漂亮姑娘,确实值得肝脑涂地。
很容易就得到了他爹的准许。
临行前,商鸣孢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有些还是自个儿亲自下厨。
可惜,他是卢胜美,不是商今朝。
他与商鸣孢实在无法共享这片刻的父子情义。
那日饭菜开头吃的不咸不淡。
到了商老头酣醉之时,拉起商今朝的手,“你啊,可算有个正经事儿了,长这么大,为父第一次替你高兴。”
这句话也不知戳中了他哪心弦,只觉得一瞬间胸膛的某处开始土崩瓦解。
“有正经事儿就能让您高兴么?”
商鸣孢笑嘻嘻拍着肚子,“能啊,我儿有正经事儿我岂能不高兴。”他说完又到了一杯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喝下去。
商今朝虽风流成性但不善饮酒。
他草草在文章中提过一次,因为商今朝不胜酒力,喝得糊涂多次在钟府闹出笑话来呢。
只是他卢胜美终日因还不清的债务在那不见光的一隅出租屋里时常买醉。
昏头暗地,像一场做不完醒不来的大梦。
“何为正经事儿。”
老头醉眼朦胧,酒气上头,面色红润,倒添了几分认真,掰着手指细细数来,最后只有一句,“自食其力就是正经事儿。”
他可能对他的要求很多,期望很高,可这些优点商今朝的身上半点儿都无,于是他便放下细数的手指,给了最官方的答案。
都说父爱柔情无声,全在这不伤及彼此颜面的一刹那尽数体现。
因着商今朝风流成性,烂名在外,餐前闻君就浅提一句,老爷这会可是下了血本。
可除了钱财之外呢,他不知道这个老头为了送去拜师帖有多么的卑微,明明他亦是个威名在外的左相。
“自食其力...”他哼笑一声,眼眶微热。
从前喝酒总是囫囵吞下从不记得是什么味道,只纵情那醉后的畅然。
他接过那老头给他倒来的酒。
商老头欣慰的笑了笑,“小子,我知道你不爱饮酒,可临别之际终需一醉,为了我们二十一年的情意,且饮一次吧。”
卢胜美唇际微扬,这回他喝的很慢,商老头问道,“我儿心里有何感受,这酒够不够辣。”
他轻轻摇了摇头,因着一个外人的父亲泪盈于睫,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只是有些...”他停了停,停了又停,也许很短暂,也许很漫长...
终于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哽了一下,喉头不由自主的微动,“好苦。”
旋即一滴泪掉进了酒盅里面,扩散开去。
商鸣孢也是醉的不大清醒,顺着他的话嘟囔道,“人活在世,哪有不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