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你看,当事人都承认了。”
“别给我贫嘴。”
吵吵闹闹间,放学铃接着李主任的话尾响起,盖过外头的风声,宋栀帮忙调试好广播,退到一边。
谢连理从口袋掏出皱皱巴巴的纸,而李主任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搪瓷杯,倒茶叶接热水一气呵成,站在窗旁边欣赏楼下的莘莘学子边吸溜。
“咳咳!”谢连理干咳两声,开始自己的检讨。
刚放学学校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学校里的广播都有点年头了,谢连理的声音带着旧广播刺啦刺啦的电流声传遍每个角落。
“我是高三3班的谢连理,以下,我对我十二月二十一号在学校育德楼背后聚众斗殴一事作出检讨。”
“对于此次斗殴事件,我深刻检讨,不该聚众斗殴。”
“在樊衫同学骚扰女同学的时候,我应该本着温和的态度对同学进行规劝,虽然樊同学长的贼头贼脑,贼眉鼠眼......但是如果下次还让我碰到骚扰同学这种事,我还是会把他打成猪头!我!没!错!”
李主任本来屹立在窗边吸溜着茶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听到后面谢连理中气十足的声音直接一口茶喷出来。
“停!”
怒气中烧的声音打断了谢连理的检讨。
谢连理正检讨得起劲,突然被喊停,眨巴着眼睛看着噔噔噔往这边冲的李主任。
“你读的什么玩意。”李主任抄起谢连理的检讨书,眯着眼睛一目十行。
好家伙,除了第一句其余的一句都对不上!
“你你你你你......”他气的一连你了好几声都没你出来。
纪秋抱着宋栀笑得快撅过去了。
“我不行了学姐,这哪儿是检讨啊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谢连理还是老老实实就打架斗殴这件事做出了“深刻检讨”,被李主任掐着后脖颈摁在麦克风前一字一句的乖乖读检讨。
这场闹剧在谢连理的插科打诨中算是结束了,谢连理读了检讨,樊衫一群人挨了处分,后面周一升旗的时候当着全校检讨。
谢连理打架斗殴的事从来不少,可总归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更多时候是中二病犯了瞎出头,写个检讨就算了。
外头的雪还在下,宋栀广播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寒风挑着缝就往衣服里钻
她在书包里埋头翻了翻,没翻到伞,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是要当雪人了。
中午十二点半,校园里已经重归平静,只有呼啸的风声,偶尔有几个学生吃完饭从饭堂出来,脚步匆匆的躲避着风雪。
宋栀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很清楚,冷风刮的她的脸泛红,即便是呆了半个多月了,她依旧不习惯这边的天气。
纪秋早就走了,她整理今天的稿件留的久了些,寒风穿过楼道,一道身影静静的站在风口,耳边是呼啸的风雪声。
谢连理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入了迷,没有听见宋栀的脚步声,双手插兜倚着墙盯着脚尖撒癔症。
宋栀停住脚步,眼神淡淡的看着他。
谢连理穿的比方才见到他时更厚了一点,应该是挨呲了,身上裹着一件老气的羽绒服。
那件羽绒服宋栀见过,李主任穿过两次,纪秋还偷偷跟她咬耳朵,说李主任穿着件羽绒服像只肥企鹅,不过此刻它穿在了谢连理的身上,谢连理却不像一只臃肿的肥企鹅。
他的身形依旧修长,不合格的头发被胡乱扎在脑后,露出洁白的额头和好看的眉眼。
正当宋栀看的怔神时,谢连理似乎是察觉了什么,猛的一抬头。
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了。
其实宋栀长的非常好看,只不过性子过于阴郁,常常把头埋着,以至于很少人会去真正注意到这个周身总是弥漫着淡淡悲伤的少女。
毕竟没有人会想被一个看起来浑身都是负面情绪的人影响的。,这种人往往站在人群外被边缘化,人们往往会被人群中心张扬鲜活的人吸引视线,比如谢连理,而人群外的人时常会失去颜色,比如宋栀。
谢连理有两秒没反应,赶在宋栀反应过来躲避之前,咧开嘴冲她笑了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谢连理说。
宋栀眼神里带着不解:“等我?”
“bingo!”他扬了扬手里的伞,“猜你没带伞,老李让我送你去吃饭。”
“不用了,谢谢。”宋栀并不习惯与人同行,于是婉拒了。
然而谢连理只是歪着头看了她一会,眼神带着几分疑惑,稍纵即逝。
“别客气了小宋同学,你去食堂么?”
谢连理撑开伞,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宋栀。
飘扬的大雪落在鲜艳的伞面上,白雪红伞,衬得谢连理更是唇红齿白,两颗虎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