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应未央如期而至,发生了那等事二人心中都有些不安。
应未央心有余悸道,“真不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来,也是惊险,我爹还被那李部青给打伤了胳膊,不过还好没有骨折,休养半月就行了,庆幸无事。”
转而又叹息,“李娘子也是位可怜人,被自己的亲哥哥害至此,自己打拼数年后在这京中竟又被险些绑走,还有李部青的儿子,也被打得,啧啧,我娘看过了,说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乎身无完肤,也是可怜,从小没了娘,还摊上了这么个爹。”
这话顾弄玉已听张婆子讲过了,可还是仔细听着,心中对李娘子和那小孩也是怜悯。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中对那李二乐更是怜悯,又暗幸自己没有遭此,虽也从小没了娘,却有顾岑护着。
二人说着就上了马车,如意将那礼品也提上马车,应未央这才想到此事,“哎呀,我忘了准备礼品,宴娘子不会怪罪我吧?”
顾弄玉无奈摇头,“就知道你粗意,郡主心善,定不会怪罪,只面上却说不过去,我准备了素罗、软缎各一匹,便将那素罗拿去当是你送的罢。”
应未央吐吐舌,“这记性就是不好嘛,还是多亏了玉姐姐呀!”
“你呀,鬼机灵。”顾弄玉轻笑道,如意进了马车后就让岁余驾车去相王府了。
相王府在内城,大概是过节的氛围,一路上街道比平时还要热闹,还要拥挤,还有几次堵车,顾弄玉虽已见识到了京城的繁华,可仍是没忍住感慨道,“这京城的人可真是多,真是热闹啊。”
应未央笑道,“玉姐姐是还没见识到上元节呢,那才是最热闹的,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晚上的灯市也是极美的,各种花样的灯,共有四日呢。”
又指着马车外道,“你瞧,现在各街各巷已经开始准备了,到时我们一起去看灯市吧!”
顾弄玉听着心中不免有些期待,还有十四日就到上元节了呢,那是一个举天同乐的节日。
一路看着车外人来人往,不觉就到了相王府。
上次没来得及好好看,再进相王府注意到这府邸大门建的也是极为气派,尽显威仪。
岁余将脚凳放下,如意下车敲侧门,递上请帖,门房请人进去。
如意返回马车前,撩开车帘扶着顾弄玉下车,又将应未央也扶下来。
跟在二人后面一同进府,而后有小厮过来领着岁余去马厩。
进了府内,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永宁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女余白,余白上前福身,“顾娘子、应小娘子,郡主特命我来此候着二位,随我来罢。”
顾弄玉颔首,“有劳余白娘子了。”余白是永宁郡主身边的头等侍女,倒也可见其的用心。
还有一个小婢子跟在她们身后,从如意手中取了礼品,如意笑道,“有劳这位小娘子了。”
那小婢子也笑道,“不劳烦的。”
一路穿过亭台楼榭,还有穿行于间的各种仆从,府内也是漫着喜庆的氛围,倒是比上次看见的人要多。
余白见顾弄玉神情,解释道,“今儿不仅是岁朝,还是我们大哥儿的生辰呢,是以极为热闹,娘子们今日来了便也要参加这生辰宴的。”
顾弄玉听此假意苦恼道,“我们事先并不知这生辰宴,是以并未给你家大哥儿准备礼物,还请娘子告明郡主与哥儿,叫二位不要怪罪。”
沈吟宴在请帖中本就没有说明其弟过生辰之事,自是不会怪罪,顾弄玉只是略表一下意思而已。
余白笑道,“自是不会怪罪,娘子放心便是,娘子们来了便也算是一份心意。”
话说着就到了邀欢阁,余白直接将二人带进室内,守门的婢女为她们撩开帘子。
这月份里天还是寒冷的,屋内仍是烧足着香碳,暖意洋洋的。
绕至屏风后面,座上不仅有沈吟宴还有一名约莫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郎,生的也是丰神俊朗,极为俊美。
二人正在谈笑风生,都面带笑容,看样子感情甚笃。顾弄玉暗猜这位应当就是沈吟宴口中的阿弟,相王府的大哥儿。
果不其然,余白上前欠身行礼,“郡主、大哥儿,顾娘子与应小娘子已到。”说罢退回沈吟宴身侧。
沈吟宴笑着对二人道,“快请坐,一路也累了罢。”
话音一落,便有侍女为其奉上茶水点心。
顾弄玉谢道,“郡主客气,并不劳累。”
而后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无论与否,主人请饮茶都该至少饮上一口。
应未央也饮了口茶,随后就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还道,“郡主这儿的点心真是味美呀,上次来都还未吃够呢。”
沈吟宴轻笑一声,“小嘴儿真是巧,你既爱吃就带些回去了罢。”
这才又笑吟吟的介绍道,“这位就是我阿弟,名恨晚,今儿过了生日呀就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