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浓雾萦绕在穷山陡峰之间,受落日霞光的点缀泛上点点金光,在这鲜有外人的村庄也是一副秀美景象。
村庄阡陌之间,人声喧闹,鸡犬相闻,炊烟袅袅升天,有早出晚归的汉子,有妇女招呼着嬉戏打闹的孩童。
白真单手撑起下巴,坐在一块平坦光滑的石头上。
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了,这具身体的主人一年前高烧不退,她一睁眼体内就换了个灵魂。
这一年里八岁的白真适应着这具身体的身份,摸索着这方世界的知识。
这是一个有灵气,有仙人的地方,经常有村里的老人说着仙人的事迹,翻云吐雾,排山倒海,在前世只存在于想象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二丫,你这个懒丫头,快去捡柴火。”白真的母亲穿着粗衣棉布,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妇人皮肤粗糙,却也能看出眉目间的秀丽。“家里这么忙,还不去帮忙。”
白真应了一声,这个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弟弟年纪小,家里的轻活一般都是她做的。
她父亲是这个村子村长的小儿子,虽然家业大部分归了大伯,但爷爷和大伯照顾他们,这一家的日子也还算宽泛。
白真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顺着村里的土路走了过去。
天色渐暗,落日笼罩下,村边的这片林子格外幽暗。
白家村依山傍水,村民靠山吃山,大多以打猎为生,进山是常有的事。且危险的猎物一般隐匿在大山深处,在山林边缘一般没有危险。
可她走在这条路上,却总觉得有些不比寻常,周围仿佛格外安静。
白真抖了抖肩膀,抱着怀中的木柴加快了脚步,她打算再收几块干木就快点出去。
不远处大片的飞鸟骤然飞出树林,地面颤栗,白真忙扶住旁侧的树木。
她小心翼翼的迈出步子,沿着那个方向走去。
走了不远,一头硕大的白虎躺卧在地,温热的鲜血顺着它的身躯没入草地,一柄泛着精光寒气的剑插入白虎额头。
白真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不寻常的白虎是哪里来的?还好这白虎死了,如果让它进了村子可真是糟了。
这一抬头,她才看见被白虎挡住的男人。
他一身玄黑袍子,长发以玉簪束住,尽管五官只算端正,但周身凛冽,他的右手正握着那把泛着杀气的剑。
他低头看了白真一眼,漠然,无视,其中的情绪让白真心惊。
他一定是个修仙者。
蓦地,他皱了皱眉,“你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
白真点了点头,嫩白的小脸上粘上了些灰渍,佯装成普通孩子的无害,“嗯,我是白家村的,您是仙使大人吗。”
他放松了下来,朝白真笑了笑,“不是什么仙使,你应当叫我曾叔祖。”说着,仅抬了抬手,那柄剑闪过一道灵光就不见了。
“我叫白流屿,百年前碾转拜入归道宗,如今略有小成,便想回乡看看是否有能修仙之人。”
说着,他顿了顿,“天色已晚,山间危险,以后不要单独进林了。”
白流屿向白真招招手,“走吧,我送你回村子。”
白真心下了然,却又诧异。
他说他已过百岁,面上却分明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修仙果真如此神奇吗?
她乖巧的点点头,面带向往,“那我也有机会成为仙人吗?”
白流屿目光微恍,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身负灵根者才有与天抗争的机会,可灵根何其难得?这条路又何其艰辛?
他见过无数如白真般向往仙人的孩子,可大多都是毫无天赋,草草一生,唯有少数人可窥这条无上之路。
他看着白真眼中的渴望,“明日我会在村中设下测灵盘,你若有心便来吧。”
不过半晌,两人走进白家村。
天色已暗,微暇的月光洒落,各家的烟囱上腾起白雾,火光依依。
白真看着他渐远的身影,匆忙的跑回家,把柴火放在院子中。
刚一进门,白母就迎面数落着她,“好你个丫头,叫你捡个柴火,现在才回来,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白母瞪着眼睛,叉着腰看着白真。
白真抿抿嘴,仰起头,“娘,我见着仙人了。”说着,她把白流屿的事说了出来。
白母眉目舒展,眼中透着欣喜,“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若这家里的孩子有能入仙人的眼的,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说不定也能成为仙人呢。
她急匆匆的拉着正宰野兔的白父,两人商量着把这事告诉村长。
白真揽着刚三岁的白皓,看着他带着灿烂笑容的小脸,微微发怔,相处一年,若说没有半分感情自然是假的。
她上辈子是个孤儿,受着福利院的抚养长大,感情淡漠了些,但这一年,尽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