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沐知道这只是在拍戏。
但是他看着阮昭和一个称得上年轻有为的圈内晚辈,凑在一起言笑晏晏,他顿时感觉到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妒意与恐慌。
从前,女主人在宅内是不见外人的。阮昭除了出诊时,很少接触旁人,更遑论年纪相当的同龄异性。
就这样,她乐善好施的名声传出去,还是惹了不少人上门提亲。
现在的华国谈婚论嫁不受约束,要是他没看住人,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这世界诱惑那么多,他又怎么知道阮昭会不会看腻了他这人,想感受点不一样的生活?
他压抑住自己的心内波动,没有丝毫表露出来,只是在接下来的拍摄中,目光越发不善。
在这场暗恋男人的内心戏中,收到无妄之灾的曹朗:“……”
传言诚不我欺,和盛大神对戏真的好难。
不对!他甚至都没跟盛大神对上戏好吗!
只是在跟女主说话的时候,每多说一句,就能感觉到盛大神的目光又冷了两分!
顶着巨大的压力,曹朗硬着头皮邀请女主和他约了两次会,在盛沐坐在休息座椅上看着他俩的互动,一手缠着绷带,一手把手边的核桃捏得咔咔作响的时候,曹朗终于承受不住了,趁着休息的间隙呜呜哇哇地找到导演:“导演,我的婚礼戏份还是换给盛大神演吧!”
“咱后期换头行吗,换成我的头!”
“我好怕魏公子梦中的婚礼血溅当场,红事变白事啊!”
在曹朗呜呜嘤嘤的哭诉中,导演毫不留情地挥开他的头:“去去去,赶紧去换礼服。”
魏公子和少女都穿上了隆重的婚礼礼服。
阮昭穿上洁白的四米大摆重工婚纱走出来时,现场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
倒没有什么邪念,纯粹是对美的欣赏。
盛沐恨不能把人严严实实地挡回去。
为什么要来拍这个广告。
为什么要送她这个礼物。
他很想掐死做这个决定时的自己。
他忍了又忍,眉头青筋直起地朝导演沉声说:“赶紧拍。”
“得嘞!”
导演是个人精,早看明白了盛沐一点没藏着掖着的那点感情,生怕把这位财阀继承人刺激惨了,赶紧喊摄像灯光准备。
婚礼现场。
少女低头看了看手表——
她的手腕上戴着的不是未婚夫的礼物,而是花匠之前送的那块。在婚礼快开场前,她偷偷换上的。
吉时已到,伴娘们帮她拎起裙摆送她出去,越过这扇门,灯光汇聚在她身上,颈项间、手腕上佩戴的奢华的珠宝晃得人睁不开眼。
在宾客们起立鼓掌中,同样穿着白色西装的魏公子郑重地递上戒指。
“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不愿意!”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
身穿藏蓝色工装,灰头土脸的花匠匆匆赶来,大声地说。
魏公子诧异地转头问:“你是什么人?”
花匠的眼神没有施舍一分一毫给他,只专注地盯着全场最美的新娘,一字一句地问——
“你愿意嫁给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在父母的祝福下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吗?”
“他甚至不知你喜欢的玫瑰品种,不知你爱吃什么点心,爱看什么电影。”
“你真的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少女眼含泪水,提起裙摆从舞台上跃了下来。
“我不愿意!”
她又哭又笑,在宾客的一片哗然之中,大声地重复:“我不愿意!”
她的母亲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魏公子这么优秀你都不愿意,你究竟想嫁给谁?”
少女含着泪向母亲鞠躬:“对不起,母亲,可是如果我真的有心甘情愿披上婚纱的那一天,那一定是嫁给爱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花匠牵着少女从婚礼的现场跑了。
曹朗饰演的魏公子理应感到失落、难过、愤怒,可是他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实在是愤怒不起来。
就算在戏里,他也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不是盛大神,这世间恐怕没人配得上盛装的阮昭。
剧情还在继续,数年转瞬即逝,青涩的花匠已经成长为世界钟表大师,他设计的每一款表都受到贵族的追捧,而他不论在何地,每设计出一块新款,都不忘把亲手制造的第一份寄给少女。
贵族少女的生日宴会上。
这是和开头十分相似的一幕,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宾客们谈笑着。
侍者们在其中穿梭着,不断为宾客们续满杯中的红酒或香槟。
有所不同的是,原先作为侍者的男主角,已经成为了宾客们话语里的谈资。
“听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