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侍郎呆滞片刻,深知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怎么就这么倒霉!
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好不容易请到当朝三皇子,竟得罪了其友人!
然他在这朝中混了这许多年,脸皮子早如铜墙铁壁,当即谄笑着连连告罪。
“原来是三……三公子的故友!”他殷勤地上前,谁知道这群小喽啰还不长眼的挡在前面,横眉冷对道,“还不快滚开!”
“这位姑娘,方才这群狗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叶箐拍开那只要来扶自己的咸猪手,开门见山道:“少废话,把钱赔了再说。”
“诶诶,好的,好的!”他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喊道:“老板呢?快出来!”
“掌柜的!展柜的!快起来!”店小二又推又拉那被揍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掌柜,半响才见对方对方悠悠醒来,哎哟哎哟地叫唤。
叶箐这才发现佟掌柜身负重伤,看向郑侍郎的眼神倏然如冰。
郑侍郎求助般看向赵荧松,待对方微微带笑的眼神瞟过来时,心却咯噔一声。
他哆哆嗦嗦地移开目光,肉疼地掏出几张银票,见对方神态和缓不少,才松口气。
“赵公子,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吃饭?”郑侍郎试探着道。
“我看今日之宴便罢了吧,郑大人。”他仿若无事般冲叶箐点点头,“我与姑娘多年未见,今日得见,当要好好叙叙旧。郑大人先回吧。”
郑侍郎如蒙大赦,赶紧顺坡下,当即到:“那边不打扰二位叙旧,我等便先行告退。”说罢带着一群喽啰乌央乌央地散去。
堂客早已走得差不多,一时宽敞的大堂便只余下叶箐与赵荧松几人。
叶箐看赵荧松一人站在那里,却知道四处暗藏不少护卫,方才自己那几下子也只能吓唬吓唬几个不入流的小喽啰,遇到赵荧松身边的锦衣卫,只怕是撑不过两招。
她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赵荧松微笑颔首,端得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叶箐倒是知道对方的德行,毕竟人设都是她立的,这赵荧松就是个光风霁月世无双的表面端庄贵公子,其实心黑着呢,那手段那心机,做到皇帝的位置可不是靠的善良。
不过对方是什么德行她都没什么意见,他装得再像模像样她也看透了。
“姑娘当日救命之恩,赵某还未正式答谢,不知姑娘可否赏脸,让赵某做东答谢。”
叶箐心道她都气饱了还要你这顿答谢的饭?
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以后还有往来。
她不禁叹口气,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复杂啊。
“行吧。”她勉强答应,找到碧翠,让她先行回去,又嘱托马夫将人送回家去,才上了赵荧松那辆高贵奢华的马车。
这回两人去了一家低调的酒楼。
浦一上来,赵荧松便开门见山道:“姑娘姓叶?不知姑娘芳名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箐。”
赵荧松白玉般的手摩挲着青花瓷酒杯,嗫嚅了一下唇角,似在咀嚼这名字。
有的没的你来我往半天,赵荧松也没要继续探知叶箐私事的意思。
她心道不愧是要当皇帝的人,还真沉得住气,只是她心里门清,这家伙转身就得派人去打探她的底细。
以他谨慎小心的作风,当年自己救下他,他万不会当做是巧合。
不过她坦然得很,任他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到点蛛丝马迹。
她吃得开心,这家馆子她还没来过,果然还是得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会享受,他们普通老百姓怕是想吃都吃不到。
好几个菜都极为惊艳,她毫不见外地让赵荧松出面再备一份,打算带回去让秦疏也尝尝。
饭毕,赵荧松笑道:“既然叶小姐已在京城定居,往后若有需要,赵某义不容辞。”
叶箐客气两句,末了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番好意。
转身离去的时候却高兴得就差跳起来了。
这才是本书最强的大腿啊!
赵荧松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人,神色淡下。
身后,着一身暗色锦衣的男子从暗处出来,道:“主子。”
“跟着她,查清楚来历。”
“是。”
京郊废弃的城隍庙中,几个穿着破烂的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瑟瑟发抖地围抱在一起取暖。
“正哥,我好饿。”虚弱的声音从人堆里发出,原来在一众少年中央竟还藏着一个少女。
“廿廿乖,快睡吧,明早就有东西吃了。”
“你昨天也是那么说的……”
少年被这声嘀咕的质疑噎住。
“廿廿你别说了,正哥已经很努力了。”
被唤做廿廿的少女胆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