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看看你们家小姐要的是这种架子吗?”
谭木匠将几个方型框架一一摆在李叔面前,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玩意,把不准用处,先做了几个拿过来给东家看看。
李叔心里也没个准数,面上却老资本家了,挑挑拣拣出不少毛病。
谭木匠是个老实人,闻言就要拿回去重做,李叔这倒是不好意思了,招呼人坐下,又去给人倒了碗热茶出来:“您的手艺没话说,我也就是求个精益求精,你坐会,等我家小姐回来看看,她那脑瓜子想些什么我现在是一点也想不到咯。”
说曹操曹操到,李叔话音刚落便听到叶箐的声音。
“被我逮到了哈,我想什么您还不知道吗?我还不是想着发扬光大咱们叶家画铺,重振我丹青世家的名声!”
李叔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是念叨:“就是不知道我这个糟老头子有没有看到的机会哦。”
叶箐跟她家这个老活宝相处没两天,也大概摸清楚是个什么性子了。
看那脸笑得一脸褶子样,就知道他心里高兴着呢,摇摇头去验货了。
地上摆着两大两小的木头框架。
这便是叶箐专门定制的相框。
她拿起尺寸较小的那个,约莫就是十二寸的大小,与她如今手上的画像纸差不多大。她仔细看了一会,大方向是没错的,只是还有些小瑕疵需要打磨,不过她现在启动资金还没落实呢,姑且也只能将就了。
“谭师傅,您的手艺真不错,这正是我要的效果,这几个我都留下了,不过我们目前需求量不大,之后有需要再来麻烦您的。”
谭木匠摆摆手,实诚道:“这玩意没啥难度,我一天能做百来个,有需要随时来。”
叶箐又奉承了几句把人送走,然后把卷筒里的画像取出来。
李叔看到那画像上的人,大吃一惊:“这、这不是秦老夫人吗!”
他见叶老夫人的面屈指可数,这画中人与那逝去的人简直一模一样,而且这画与何县令又有所不同,若说那日何县令是追求一个像,那这副画则是重在神。
李叔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去,都觉得与画中叶老夫人那微微带笑的眼神仿若对视。
他不敢多看,生怕画中人的触犯到画中人。
叶箐将那画对准画框中缝,把画塞进去,美中不足的是前面没有玻璃防尘。
“嘘!别说出去,这便是我的代表作了,能不能拿到咱们第一笔启动资金就看这一把了!”
行五家。
行家老夫人悲痛欲绝地依靠在床柱上,婉君正端着一碗汤药,坐在床沿上服侍老夫人喝药。
“喝什么呀,让我随老爷子一起去了吧……”
婉君亦泪眼朦胧,劝慰道:“母亲如何狠得下心丢下我与哥哥姐姐们……”
两人说到一处,抱头痛哭,没注意到进门来的行五。
行五见两人哭做一处,忍住悲痛道:“母亲节哀,叶箐姑娘来探望您了。”
行老夫人从悲痛中抬起头来,便看到行五身后站着个极为美艳的女子,那女子手上抱着一物,用黑麻布包得严严实实。
她看看那女子,又看看行五,着实对不上这是哪个叶姑娘。
“这是哪家的小女子,老身这记性实在有些记不住……”
“母亲,这便是我早上与你说的叶家画铺的小老板。”
行老夫人脸色微变,看向行五的眼神略带责备,但她本身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语气和善道:“老身听闻你与那白凤飞的比试,想不到却是这般小小年纪的女子,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叶箐原本还忐忑遇上个泼辣的老太太,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慈善之人,心里松了口气,谦虚道:“老夫人过奖了,我也是占了白神笔的便宜,扬长避短侥幸罢了。”
“母亲,叶姑娘说有东西要给你看看。”
行老夫人看向叶箐手上的东西,点点头。
叶箐深呼吸,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来谈业务,到底有些紧张。
她将那幅用黑布包好的画像揭开。
画布之下赫然是一个眉眼带笑的老妇人。
屋里三人见到,均是倒吸一口凉气,行老夫人本是倚靠在那梨花黄木床上,此时也没忍住倾身细看。
这、这不是那号称铁娘子的秦老夫人吗?
秦老夫人此人,可以说是一代传奇,当年秦老爷去世,留下一干老弱妇孺,众人皆以为秦家硕大的家业怕是要付之东流,谁知道秦老夫人一介女流硬是将秦家茶业越做越大,如今北上京城,南达广陵,西至外邦,东至瀛海,都遍及秦家生意,秦家也从江南大户晋升为举国闻名的茶业龙头,秦老夫人大刀阔斧的商业手段受到许多追捧,秦老夫人也得了个铁娘子的外号。
叶箐见状,心道果然古代也逃不过名人效应啊。
她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