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珞自然是能拒的都拒了,可胡氏却叫她出去见见世面,毕竟以后是要入王府的人,如果还是和现在这样见识浅短,怕是以后入王府丢人。
明面上是为了她好,话里话外却都是叫她带着姐姐林倾蕊一道出去。说这难得见世面的机会,不去可惜,而且还得有个可靠的人陪着,不然被人欺负了就不好了。
胡氏虽然要自己的私心,但是她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林倾珞仔细甄选,正犹豫去哪家的时候,一封让人无法推拒的请帖送入了林府。
长公主之女晨阳郡主请林倾珞去围马宴。
这封请柬刚送到没多久,晟王府的人就到了,那人传王妃的话,叫林倾珞务必要去,且不可怠慢,其语气庄重严厉,深怕林倾珞得罪晨阳郡主一般。
晟王府和长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晟王在先帝在的时候就极受重用,长公主和先帝又是一母同胞,先帝走后,她对曾经被先帝重用的老臣都极为厚待,晟王府就是其中之一。再加上晟王常年镇守边疆,本就是大隆人人称赞的英雄,长公主又握着大隆的半壁江山,若想得民心,又怎敢怠慢晟王府的人呢。
晟王不在京城的时日,她对晟王妃母子也是非常照顾,晟王妃对晨阳郡主邀请林倾珞去赴宴的事情如此庄重,还特意派人过来传话,也是情理之中。
胡氏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脸都乐开了花,立马叫下人去准备。当然,她主要是为自己的女儿林倾蕊做准备,帮林倾珞准备的不过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靳兰汐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和胡氏的反应截然相反,脸色阴沉的似是能滴出水来,准确来说,她那日从寒露寺回来以后,人就很沉默,似是藏着满腹的心事。
林倾珞知道,她娘亲有很多很多的秘密没有告诉她,娘亲不说,她也不会问,可她不傻。从懂事开始,她从未听说过娘亲提及外祖一家,知道的仅仅是外祖父是个武夫,武艺非常不错,旁人那里得来的消息,也只说娘亲是罪臣之女,遇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所以被她爹爹赎了身,做了妾室。
普通的罪臣之女应该是人人都知道的才是,可稀奇的是,胡氏也不知道娘亲的身份,不过她也不在意。
母女二人各有心事,林倾珞要去参加围马宴的事情靳兰汐没有阻拦,也没有参与,只是嘱咐了她一句,世族子弟面前少言多看,林倾珞点头应了。
春寒已经退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四月中,当初林倾馨婚宴上的那套衣服放到现在穿,正合适。
不过林倾珞却没有选择那套衣服,这次胡氏倒是没有多加干涉,让林倾珞自己做主。
一套藕荷色云锦长衫,内里淡色交领长裙,总之,是将自己裹得一丝不苟,甚至比上次婚宴上裹得还要严实。林倾蕊看见她这副模样的时候,忍不住咂舌,道:“你是怕自己冻死吗,裹得这般严实。”
和林倾珞不同,林倾蕊穿得可就轻薄许多,细长的脖颈露在外面,少女的瓷肌一览无余。
不过啊,这人和林倾珞站在一起就显得黯然失色了。独自站在那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白嫩嫩的姑娘,和林倾珞搁一块,她就宛如陪衬的绿叶,一边的林倾珞窈窕温婉,哪怕衣服保守,也难掩其风华。
林倾珞那一身皙白犹如牛乳浸过的肌肤,叫她们姐妹羡慕许久,不过她们也自认倒霉,一样的爹,谁叫胡氏就是没有靳兰汐白,也没人家生得好呢。
面对自己姐姐的挤兑,林倾珞也不生气,淡笑着开口:“今日不巧,赶上月信了,怕冷,所以多穿了些。”
这话她也没有撒谎,是真的来了月事,而且是第一天,正是凶猛的时候,她还会身子不舒服。现在还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待会会不会让她肚子痛。
林倾蕊不满地上了马车,出门的好时候却来月事,她觉得真是晦气。
林倾珞跟在她的后面上了马车。
围马宴顾名思义,是因赏马开设的宴会。
听说京城最大的马场是长公主之子,也就是定乾王世子名下的东山马场。
当年长公主和先帝遇刺,是定乾王带兵救驾,一举封为了侯,当时朝中还要很多反对之声,后来长公主与其情投意合并且嫁给了他,这个侯爵之位才慢慢稳固,再之后又立了一些可大可小的战功,长公主又辅佐当时还年幼的新帝登基,把持朝政,这个侯爵又被封为了异姓王,而且无人再敢反对。
长公主之子裴卓原坐拥这京城最大的马场,据说里面良驹数千匹,汗血宝马不下五十,每日养马的钱足有万两。这事朝中也有人弹劾,但是长公主却说,世子养马并非一概享受作乐,而是为朝廷培育良驹,每月还为朝中缴纳了不少税银。
说是缴纳了税银,但是具体缴纳了多少,无人知晓,户部虽有账册,但也无人敢细查,而且全国各地送入京城的良驹数不胜数,可从里面培育出来的用作他用的却寥寥无几。
众臣敢怒不敢言,这事就任由裴卓原肆意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