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卦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她只是眯着眼,仔细地看着不远处的“小鱼”,嘴里面还在碎碎念着:奇怪,小鱼怎么突然就长大了这么多?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小鱼”走去。
每一步都晃动着,像是时刻要倒下。
杜泽砚跟在沈屿之的身后,不忍心地捂住眼睛。就连园主都一脸绝望地
宋不卦与沈屿之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她皱着眉头,直到彻底站在沈屿之的身前,才停下来,疑惑地举起手,放到自己和沈屿之的头顶。
只是这个时候,沈屿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冰寒来形容了。
宋不卦不仅没有注意到,反而老虎拔毛一样,使劲地比划自己和沈屿之的高度差。
她皱起眉头,像是十分不理解。
“小鱼?你怎么这么高?”
沈屿之的眉头也紧跟着皱了起来,他声音寒凉,“小鱼?”
宋不卦一点不怕死地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慢吞吞地后退一步,就在众人误以为宋不卦终于要离开的时候。
她竟然直接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此时的身体竟然意外的灵敏,直接站到凳子上。
然后——
当着所有人的面,揉了揉大周最尊贵的储君的——头!
关键是,揉完之后,罪魁祸首还胆大妄为地咂咂嘴,“嘿!你这鱼脑袋怎么一点都不滑溜!”
众人:“……!!!”大胆!
沈屿之:“……”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冷嗤一声,明明是处于下位却又像是居高临下,倒扣住宋不卦的脑袋,“宋不卦,你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宋不卦的脑袋被沈屿之扣住,不难受,却也不能乱动,被迫着,她的眼睛也只能聚集在沈屿之的脸上。
她的眼睛眨巴着,头朝前面顶了顶,像是在仔细查看。
沈屿之冷笑着也任由她看,眼神里面的冷光几乎要射出来。
宋不卦张了张嘴,皱起眉头,似乎终于认出来沈屿之的身份,只是,她凑近着,凑近着,竟然凑到了距离沈屿之不到一寸的距离。
沈屿之皱起眉头,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又在下一个瞬间被脸上的湿润惊到停滞。
他震惊地向着宋不卦看去,却只看到宋不卦双眼泛光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我的金元宝吗!”
“哎呦!”宋不卦仔细地擦擦自己的“金元宝”,“可不能把你咬出牙印!”
沈屿之:“……”这一下,他是真的怒了!
脸上的表情也彻底绷不住了,感受着脸上粗糙的触感,沈屿之终于不再继续抑制自己的情绪,“砰”的一声,凳子落地的声音,伴随着某个人屁股开花的声音传来。
宋不卦摔在地上,刺痛中,神志终于清醒些许。
只是,刚一清醒,宋不卦就恨不得自己已经晕过去了!她到底为什么会认为沈屿之是金元宝!还咬了他一口啊!
宋不卦生无可恋中又透着深深社死地闭上眼睛,愤怒地装成一具尸体。
只是,下一个瞬间,一道凉凉的声音就从宋不卦的身前传来,“宋天文生今天要是不起来,明天也就不用起来了。”
沈屿之接过杜泽砚递过来的手帕,眼神中满是冷意。
宋不卦有些尴尬,捂着脑袋,“哎呦哎呦”地从地上爬起来,“殿下!刚才发生了什么来着!瞧我!不小心喝醉了!”
“是吗?”沈屿之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看着宋不卦拙劣的演技,和不断乱动的眼珠子,一下一下地擦干净自己的手指。
“既然宋天文生不记得了……”沈屿之抬起头,果然看到宋不卦隐隐期待的眼睛,他的唇角勾起一个笑容,“那孤就帮宋天文生回忆回忆,宋天文生刚才可是说,想要将自己的三年俸禄都捐给本次的祭天之行呢!”
沈屿之嘴角的笑容勾着,此时竟然又重新气定神闲起来。一点没有刚才的愤怒和震惊。
只是,宋不卦嘴角的笑意却彻底凝固了,她心里清楚这就是沈屿之在整自己,但是碍于是自己犯错在先,她只能打着哈哈,勉强解释:“殿下说笑,哈哈我刚才都喝醉了,说的话不算数的。”
沈屿之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是随后将手中的帕子一点点折好,“孤,怎么听说——酒后吐真言呢。”
“还是说,宋天文生准备……”
宋不卦连忙打断沈屿之的话,微微躬身,“殿下!祭天之行是为天下万民请愿!感谢殿下可以给臣这个机会!”她神色正经严肃,要是不知道刚才宋不卦的表现,还真的要被她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