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刀无可奈何地晃脑袋,抬眼瞅见前面一人急色匆匆而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杏留急切迎上前,脸上带着焦灼,“那么久没动静,奴婢差点就冲进去了。”
“天啊!哪儿来的这么多血印子!小姐你受伤了?!”杏留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拽过她检查,“这是怎么弄的!”
黎婉有些尴尬,连忙道:“没事,不是我的,别紧张别紧张。”
“咋回事儿呀,难不成禁地那边有死人?”小丫鬟虽会一点功夫,却从未见过真的人血,一时间方寸大乱,“哎呀早知道就不该让小姐自己过去,奴婢真是该死!”
“小姐一定吓坏了吧。”眼见着小丫鬟越说越着急,嘴唇都在发抖。
“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去给我找件衣裳换吧。”黎婉握住她的手安抚,“相信我,没事的。”
杏留瞅了旁边不吱声的魏刀一眼,对方摇摇头,这是不方便说的意思。
“好了魏刀,梨风苑就在前面,不必跟着我,赶紧回去找你家主子吧。”
听了吩咐,魏刀只得退下。
梨风苑卷起细风,斜阳悠悠进庭院。
回到苑内换好干净衣裙,黎婉便独自倚靠于轩窗前发起呆,屋里炉子燃着炭火暖烘烘的,身上的寒气渐渐散去。
轻柔阖眼,满脑子都是温寂言吻她的画面。
她用指尖缓缓抚摸自己略微红肿的下唇,软软的按塌下去一小块,还有点微微的刺痛。
想不明白,温寂言之前明明对她那般矜持,今日是怎的了?亲就亲吧,还亲得这么……不饶人。
被他抱紧之时,温寂言那强势的姿态,简直与平常温文尔雅的模样判若两人。
莫非是因为她去的不是时候,对方刚审完人,还没从情绪中抽离?
虽然有一点点凶,不过她并不讨厌。
似懂非懂想着,她又钻进了牛角尖中,心中愈发郁闷。头一回亲亲,她的发挥也太差劲儿了!被温寂言弄得毫无招架之力不说,连换气都不会,差点没憋死。
好不甘心。
她的胜负欲总是体现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斜阳余晖映照她面颊,笼罩浅浅金光,手里攥着手绢乱捏,不知不觉给拧成了一股麻花,皱皱巴巴的,如同她此刻千回万转的心情。
日头逐渐落下,天昏昏沉沉,竟已到了酉时。
经过一个时辰的思考、纠结、反思,黎婉最终认为一切都得怪温寂言太突然了,压根没给她反应的机会。若是能重来,她必定不会轻易落于下风!
想通以后,她忽然想起刚出嫁之时嬷嬷给她的小册子,上面好像有关于这方面的文字。
或许可以学上一学。
点起灯烛,昏暗的卧房顿时明亮起来,提眸看向梳妆奁,案上铜镜映出杏黄的暖色光晕。她抬步走过去坐下,于一方小抽屉中拉出精致的锦盒,盒内装着些许不常佩戴的珠宝首饰,而在首饰下方压着一个薄薄的小画册。
好在藏得隐蔽,一般无人会动她的东西。
她拿出小册子,往门外瞅了眼,院子一片寂静,估摸着温寂言回来还早。她便安心坐在榻上准备翻看翻看,也好长长学问。
翻开第一页,一切正常,是一幅海棠春睡的图画,笔触略显单薄,没有什么韵味可言,可见并非有能力的画师所绘。
温寂言闲暇之余也爱画花鸟虫鱼,这海棠画的跟温寂言比起来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再翻开后一页,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寥寥几笔勾勒出身形。黎婉仔细瞧了半天,忽而有些丧气。
看着小画册上画的这种身形体态丰盈的小美人,再低头瞅瞅她自己,因常年病弱的缘故,总是没什么肉感。虽然与温寂言成亲以后肉乎了不少,但个头始终娇娇小小的,用桃喜的话说就叫小家碧玉。
她更喜欢那种身材高挑的美人,可惜她已经不长个了。
垂头丧气地伸手戳了戳身前那二两肉,无奈低声嘟囔:“怎么这儿却不见鼓起来呢,连裙带都要多拧几圈。”
羡慕旁人终究是羡慕不来的,她记得其他女子出嫁后身材都会变丰腴不少,偏偏她没有改变,莫非是未圆房的缘故?
可是就算圆房跟她的身材又有什么关系呢……黎婉摇了摇头,心道应当是她想多了。
她抿了抿唇使劲往最后面翻了几页,刚瞄一眼黎婉脸就红了彻底,“啪叽”一声迅速给合上,之前不是没看过,但都是前几页,勉勉强强还算可以接受。
后面这些是什么呀……也太太太羞耻了点!
黎婉仿佛拿了个烫手山芋,着急忙慌的就想塞回梳妆奁底部让它永不见天日。
岂料才迈开步子,房门的嘎吱声就响起——
“啊呀!”她吓得差点把手里东西丢出去。
温寂言一进门便看见自家夫人不知在心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