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有一点赃污。
自从糖豆能颤颤巍巍地挪动,它就没在自己窝里撒过尿。
“比小孩子还聪明。”衣秀玉一边给自己编麻花辫,一边坐到孟天霞身边。
“你出发去春牧场前,它能痊愈吗?转场路远艰辛,你总不能带着个病狗。留下来的话,我和衣秀玉又不会治,可咋整。”孟天霞也探手摸了摸糖豆的脑袋,有些犯愁。
“会好的。”林雪君又给糖豆喂了一剂温和的降温药汤,加一小碗养身汤,和小半碗羊奶。
待糖豆全喝完,林雪君将小狗举高凑到面前。
糖豆夹着自己干巴巴的小尾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与她对视。
“以后你好了,也要照顾大白小白。”林雪君朝着门口拴着的母羊和小羊努了努嘴,“你是喝大白的奶长大的。现在喝了大白的救命奶,将来就要做最好的牧羊犬,照顾好大白和所有像大白一样的羊,知道吗?”
林雪君像教孩子一样柔声说话,糖豆大概听不懂,可夹着的尾巴却左右摆了起来。
真可爱!
林雪君一把将糖豆拢怀里,手在它因病而变得不太光滑也不太厚实的毛发上抓了两把。
糖豆喝了一肚子液体,被放在地上没一会儿便尿了好大一泡,之后不等林雪君抱,已自行摇摇晃晃蹭到炕边,扒着土炕仰头等林雪君将它抱回炕尾的狗窝。
衣秀玉和孟天霞看着它的样子都忍不住地笑,奶狗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东西。
收拾好房间,姑娘们的头发也都干得差不多了。
油灯吹熄,林雪君钻进被窝,脚钻出被子,找到狗窝里的小糖豆,搓了搓它的屁股,小声咕哝:
“快好起来吧,糖豆。”
“哼唧。”小狗转过头,舔了舔林雪君的脚丫子。
渐渐的,瓦房内所有呼吸都变得平稳,六个匀称的呼吸声交错,与炉灶中的火焰声混合成最催眠的曲调。
草原、月亮、石头和树,也都睡着了。
……
第二天中午孟天霞就要出发去场部采购新一批物资,穆俊卿提议大家写好家书给孟天霞,托她帮忙在场部把信邮出。知青们来一个月了,生活和工作上都有许多事想跟家人分享,对穆同志的提议积极响应。
早饭后,趁还没开工,7个知青都来到大瓦房,围在桌边写信。
一时间屋内只有笔尖划擦纸张的好听白噪音,大家仿佛回到了读书时光。
孟天霞的信提前写好了,便领了照顾糖豆的工作,坐在炕沿上给糖豆喂奶、喂中药。
糖豆虽然还偶有喷嚏,但精神状态已经恢复许多。而且食欲转好,喂奶给它的时候,它还会吭吭叽叽地摇尾巴,主动讨要更多的奶喝。把奶碗放在地上,它也会自主舔食了。
尤其今早量体温时已经不再发烧,之前干干的鼻头也变得湿润,身体状况大为好转。
孟天霞喂好狗,将它的窝放在地上,方便它自己跑去门口上厕所,或者有精神的时候能在屋里溜达溜达。
她自己则在柜子里翻腾了会儿,找出一个用报纸包得方方正正的东西,并几份报纸,一起放到林雪君手边。
信才写了一半的林雪君抬头,“什么东西啊?”
“给你的。”孟天霞掀开纸包,对里面放着的羊绒围巾道:“是我妈亲手织的,特别暖和,你转场的时候围着它。”
“你开拖拉机的时候也很冷的,这么贵重,我不——”林雪君忙要推脱。
孟天霞却按住围巾道:“你从春牧场回来再还给我。草原上风贼大,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拿着戴。”
“谢谢孟同志。”林雪君伸手摸了摸羊绒毛巾,触感细腻,软乎乎毛茸茸的,特别舒服。
“咱们就别说这些了,聚餐时用的猪油、酱油和菜啥的都是你的,你声都没吱一下,我心里记着呢。”孟天霞又指了指桌上放的另外几份报纸,介绍道:“这是我在场部买的报纸,你到了春牧场要是寂寞,就读读报,也能有点滋味。”
“好。”林雪君没再说谢,只珍惜地将几份报纸展开扫视过,又重新折好。
这个时代家家户户几乎都没电视机,收音机也是稀罕东西,人们想了解新闻实事,多半靠报纸。因为纸张珍贵,好多大报业都发生过印刷量提不上去的情况。也因为纸少,有时城市里买报纸还需要配额。
在草原上能看到这么多报纸,也算很享受的事了。
她将报纸折好放在围巾上,摆到左手边,准备继续写信。目光收回时,不经意地掠过上面刊登的投稿地址。
林雪君微怔了下,忽然想起自己抽屉里写的几篇文章:
《草原的早晨》《冬牧场上的牧民:草原骑士》《草原的馈赠——牧区人民公社见闻》
她救治母牛、接生小牛犊,能赚5角钱。
给一些小报纸投稿成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