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瞌睡进宫的,这会儿还在早朝,凝止便先去找萧相意。
听说萧相意境遇比她还差,心中还是有愧疚的,不是她的话,也不会被罚。
到太子宫上,远远就瞧见侍卫严格守着,大门紧闭。
凝止被压抑沉重的氛围惊到了,只是包庇她一下,责罚这么重,更是愧疚了。
侍卫起初不让凝止进去,耗了许时间,最后还是楚公公出面解围,才得以进去。
小心推开门缝,屋内窗户关上了,光线昏暗,不太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大门敞开,第一缕光撒到地面上,照亮了一片。
萧相意坐着,没有抬头看是谁来了,闭目垂头,面容憔悴,宛如石像。
身后门被侍卫关上,凝止低声喊了句:“相意?”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萧相意才有了反应,动了动手指,睁开眼,走了出去。
看到是凝止,眼中燃起一丝光芒。
萧相意堕落成这样,凝止意想不到,如果知道柳枝吟要成亲了,后果会更严重,先闭口不言好了。
“皇叔对你这么严。”
似乎是听到好笑的话语,萧相意讥讽:“亲儿子只是他的傀儡,不听话当然要管制。”
沉默很久,萧相意小心问道:“她怎么样了?”
“我没回去过,不过很好,你不用担心。”
都要成亲了,性命暂时肯定没问题,现在有事的是你。
萧相意放下心,安抚了一月下来的躁动不安。
“我去跟皇叔求求情,让他早点解了你的禁闭。”
萧相意不语,关着就关着吧。
这样,凝止不敢说出来柳枝吟的事情,萧相意连出去的求生欲都很低,凝止心中哀叹,是真的和萧复疏决裂了吗?
安慰萧相意,得到的只有沉默。
悲哀是什么? 萧复疏多年前亲手葬送了他和夏枯霜,如今慢慢毁了萧相意。
那是茫茫黑夜中,唯一的亮光,夏枯霜是一只流萤,带着他穿过黑夜,牵着他回家,酷夏短暂,过去了,便消失了。
自此,那段路萧复疏找不到了,重新迷了路,失了己。
找不到了,便自暴自弃,反正也不会有第二只流萤。
到最后还是不能明白夏枯霜的良苦。
那最后的一截路,只要他肯往前走,就到家门了。
十几年,苦苦原地周旋折磨。
这座牢笼没人能打开了。
凝止陪了萧相意一个时辰,临走之际,留了一句:“等到出去就能见到枝吟了。”
彼时,她也是衡王妃了。
楚公公上来传话萧瑾已经出宫了,凝止可以多留一会儿。
她已经没有那种欣喜,或许是受萧相意影响,也觉得没什么可能了。
来都来了,总要试试。
凝止收拾好心情,还是决定争取一下下。
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路上,没由头的鼻子一痒,揉了揉鼻子,凝止耸耸肩。
还没再走几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烈日炎炎怎么就打了寒颤。
当你预料到危险即将来临的时候,却选择视而不见,那危险必然要当头一棒。
“郡主——”
凝止猛的顿住,这声音,她死都忘不了,别寒衣那个杀千刀的。
回身,果然,别寒衣不远处挥手,阳光下笑得灿烂。
看见他这幅舒服样,凝止会在心里抽几个巴掌,一脚踹开。
明知道不待见他,还要往前贴,叫住她必有鬼胎。
“别将军何事?”
“这么生疏。”
“很熟吗?”
“挺熟的啊。”
无赖,凝止骂一句转头就走,可惜身高速度上都有差距,别寒衣马上追上来跟在一侧。
“郡主是要去寻皇上吗?”
“嗯。”凝止只回了一个音。
“正好,我们顺路。”
甩也甩不开,默认了别寒衣的顺路。
别寒衣悄悄斜视看凝止,他不喜欢把话憋在心里,一定要问清楚。
“郡主是为了衡王成亲一事吗?”
“嗯。”
凝止忽然停下来,偏头看向别寒衣,别寒衣满脸疑惑。
“你肯定知道什么对不对。”
别寒衣装作认真:“嗯,知道,那姑娘舍身救下衡王,衡王不惜代价救治回来,一定是两情相悦,实在是佩服。”
“放屁!什么两情相约,根本是不喜欢他。”
别寒衣被凝止吃了火药的语气吼住,凝止气哄哄继续走,才低落垂眸说出来:“你一定要喜欢他吗?我劝你换个人喜欢,他不是良人。”
前面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