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很细微,但我还是看见承太郎接起话筒放在耳边的那一刻僵了一下。因为周围种种杂音,我们听不见另一边究竟是谁在讲电话。
承太郎过了许久才开口,只不过他的嗓音听起来倒像是硬挤出几句话似的,听起来不知为何有点心虚:「抱歉,老头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接着他周身的气场慢慢放松下来,回话的感觉也变得像平常一样,也是直到这时我们才知道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嗯,放心吧,外婆。我知道了。」
乔斯达夫人……?!等等、乔斯达先生不是还说要瞒着她的吗?这下子乔斯达夫人绝对会发现什麽的吧!
「承太郎,乔斯达夫人她……」我有点担心的望向挂上电话的承太郎,看他只是对我们摇摇头之后我就不再多说什麽。不管怎麽说,乔斯达夫人那一关都暂时……
「大家抓紧!我们要撞上海底了!」
阿布德尔的警告瞬间让我回了神,对啊,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我们已经又快要「坠机」了!可恶啊、乔斯达先生……不管我们搭什麽交通工具,最后还是会变成这样吗?
无视了波鲁那雷夫的鬼吼鬼叫,我连忙伸出君权爵士的触手,将所有人尽量罩在外表柔软的保护罩里。除了和我站得比较近的花京院和乔斯达先生之外,波鲁那雷夫、阿布德尔还有承太郎都比较远,还偏偏在不同地方。
因为一下子将替身分成太多个体又同时操作,我的大脑彷彿被硬生生撕裂成好几瓣,突如其来的噁心感瞬间涌上食道。不行,我得撑住,现在大家还没有安全……
低头,用力闭上眼睛忍住生理性的泪水,我紧紧靠在牆壁上等待潜水艇撞上海底的冲击。
还是那阵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不过这次加上了重物撞击的声音还有剧烈的震动,等待动静平復下来之后我才争开眼睛查看众人的情况,很好,大家都没事。哈、这时候该庆幸阿布德尔买的潜水艇够坚固,才没有就这样全部撞烂吗?
我挥挥手,将君权爵士的庇护罩全收了回来。
「大家都没事吧?」从爵士的史莱姆系安全带中离开后,阿布德尔同样关心着大家的情况。
「啊、不过,我再也不想坐什麽潜水艇了。」承太郎拉了拉帽簷。不是,我说你根本就是不想搭「有乔斯达先生在上面的潜水艇」吧?
「花京院,我来揹乔斯达先生吧。」
「拜託你了。」花京院蹲下来方便波鲁那雷夫动作,接着我听见他说:「市织部桑……妳的脸色很糟,还好吗?」
转头一看,发现少年的眉头皱了起来,平常总是带着平和的紫色眼瞳此刻正担忧的看着我。我下意识不想让他发现我的不适,于是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只是说:「没什麽……应该是因为氧气开始不足的关係。」
看着乔斯达先生成功被转移到波鲁那雷夫身上,我不禁想着这个男人究竟要装死到什麽时候,此时我听见承太郎发话了,他站在满满当当的仪錶前,双手插在口袋里:「花京院,你看到那个替身变成哪一个仪錶了吗?」
「我记得……我看到的是这个。」
「给我等一下!」花京院才刚要走过去指认,就被一道有段时间没听见的大嗓门给喝止了。
「乔斯达先生!」
「老头!」
「让你们担心了。」乔斯达先生从波鲁那雷夫背上翻身下来,一脸胸有成竹:「不过我已经找到对付她的办法了!」
「听好了,金属製的潜水艇看似是敌人的优势地形,但别忘了这里可遍地都是导体。」他手上缠绕着逼哩逼哩作响的金色波纹解释道,同时将手掌拍在潜水艇牆面上:「看我把你逼出来!『波纹疾走』!」
波纹的光芒快速窜上金属牆面,转眼间就佈满了整个空间,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女教皇」最终出现的地点并非那一整面牆的仪錶之中,而是一旁不断亮着红灯的警报器。
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就转移阵地,变成警报灯准备偷袭我们!
女教皇身上缠绕着金色光芒,吱哇乱叫着从警报灯上溶了出来——我知道这样说很奇怪,但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词语来描述了。敌人替身两隻苍白的手臂撑在自己原本的伪装基底上,左右扭动着身躯似乎是想挣扎,但乔斯达先生的波纹能量已经成功的将她困在原地!
「出现了!」花京院见机马上叫出了替身:「就是现在!『绿宝石之王喷射』!」
无数绿宝石晶体朝着目标发射过去——就在这时候,女教皇成功挣脱波纹的控制,往上一跳正好闪过花京院的攻击。但光靠这样可没用,我注意到代表波纹的光芒还分别停留在女教皇身上和它刚刚躲藏的地方。
所谓的导体,可不只有这些啊!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心随意动,我抓着刚刚君权爵士变成的水桶往地上一捞,将海水重重甩泼向女教皇和警报灯之间:「看我的!」
噼啪作响的波纹顺势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