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队，我们先回去了！”
饭后，陈天昊打过招呼直接带宋辞回了宾馆。
江沐笙提议在附近走走，周宸瀚同意了。
比赛场地处于封闭状态，到明天会统一安排进入熟悉地形。三人朝江边走去。
“明天就要打了，我好慌……”
“我也是！省赛肯定比市赛难打，我好怕自己上来就□□了，全程一点儿参与感都没有……”许峻程附和。
周宸瀚跟着两人后面，从容安慰着:“没事儿，放松打就好。”
“队长，你觉得咱能拿第几？”
“冠军。”
“嗯？”
江沐笙停下来，回头看着周宸瀚，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然而并没有。周宸瀚脸上表情淡淡的，在昏黄的路灯下有些不明显。
“队长，你这个预期……会不会太乐观了？”
周宸瀚没回答，微笑看着小姑娘。
桥上的风很大，他伸出手帮江沐笙拨开两侧的碎发。
“周队，你真觉得我们能拿冠军？不开玩笑？”许峻程也不理解。
“自信点儿，我们以后还要打国赛呢，要是省赛都拿不下，可怎么办？”
江沐笙往后仰了仰头，避开周宸瀚的手，自己胡乱抓了一把头发。
仔细想想，周宸瀚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市赛的时候，如果不是其他队伍联合作战，他们不可能输。如果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水平，省赛不过就是把各个市里的优秀队伍聚集起来而已，那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江风拂面，江沐笙往自己鹅黄色的小棉袄里缩了缩。
三个人都没说话，面向江水思考心事。
许峻程首先打破沉默:“江沐笙，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想打枪战呢？”
“嗯……就是想打。”她含含糊糊没说原因。
“打枪战是为了什么？以后想干啥？”许峻程追问。
“以后？如果可以，我想参军！”
“参军啊……不错的想法，但是小姑娘参军很难的。”
“试试呗，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许峻程点点头，又问周宸瀚:“队长，你呢？以后想做什么？”
“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吧……”
“什么才算是喜欢的？是擅长的吗？”
“不算。我只是想走自己选择的路，而不是被别人安排。”
“这样啊……”
许峻程觉得他跟队长的想法好像有些相似。少年的热血，总是不太喜欢那些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不喜欢拘泥于绳墨。
“F-O-G，有迷雾的意思，”周宸瀚眺望着江天相接的地方，那一片笼罩在夜色的浓雾里，“但是，它也是‘The Faith of God’的缩写，代表，神之信仰。”
这是江沐笙第一次听到FOG的意义。
她看着江面陷入思考。
她为什么要打枪战？以后又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
她只知道，“九江”这个代号对她来讲很重要。
别人打比赛是为了追逐至高处的荣耀，是热血和使命。但她不一样，她只想把这个代号打到一个更大的赛场，用另一种方式，让更多人知道这个代号的荣光。
“九江”，是她父亲的代号，一名军官。
在江沐笙还在上小学那会儿，他父亲因为突发的缉毒任务，永远倒在了边境线上。
于她而言，枪战，是她能够触碰到的，离父亲最近的地方。
这是她的信仰。
她要让信仰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2.
今年的开幕式比往年还要盛大。解说台下，最前面两排坐着各队的队长，后面五排是其他参赛队员，再往后是观众。
早上八点，各参赛队伍入场就坐。
“江沐笙，你替我去前面坐。”周宸瀚说着打个哈欠。
“嗯？队长，你……没事儿吧？”江沐笙看他一脸疲倦，有点儿担心。
“没事儿，就是困。”
“没休息好吗？”
“嗯。去吧，听话，我去后面再眯会儿。”
江沐笙点头，乖乖往前走，没走几步又折回来。
“队长，外套。”她一边说，一边要把鹅黄色的小棉袄脱下来。
周宸瀚按住她的动作：“怎么了？”
“标……”江沐笙指指胸前的金色队标还有稍偏一些位置那个不太起眼的赞助商标。
厂家赞助的衣服，最基本的就是要把品牌商标漏出来。
“没事儿，冷穿着就行。”
初冬早上的场馆温度还没升上来，单穿队服肯定会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