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别处,或者是低下头盯着地面。
缓缓转过头,房巨鹿看向徐肱,突然问道:“我不喜欢你,也看不上你,比起杜克明和陈康安,你差的太远了。”
“是啊,比起他们,我确实差的太多,可我还活着不是吗?”
房巨鹿闻言,却嗤笑道:“那是因为需要你活着,虽然在其他事情上,你比不上他们,可有一件事他们比不上你。”
“哦?哪件事?”
房巨鹿缓缓抬起头,看向紧闭的宫门,轻声道:“都说你徐肱是大炎王朝的缝补匠,我觉得很对,这些年一种都在缝缝补补,做的滴水不漏,很好,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你能不能缝补好。”
徐肱抿了抿嘴唇,看向这个大自己很多的老人,眼睛微微眯起,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我尽量。”
“不是尽量,而是一定,若你做不到的话,就换个人来做。”房巨鹿转过头,眼神锐利的看着徐肱。
徐肱并没有被房巨鹿那锐利的目光给吓到,他只是缓缓说道:“换谁来?李建泽吗?”
“他?呵呵!”
房巨鹿闻言,面露不屑之色,嗤笑道:“他还不如你呢。”
“那你觉得是谁?”
“等你做不到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房巨鹿卖了个关子,而徐肱也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房巨鹿说的那个人是谁,一个在纵横书院待了很多很多年的,只是,那个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放出来的,那个人的手段,可没有徐肱这么温和,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就是此人的做事风格。
“咯吱!”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开门声响起,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徐肱深深地看了一眼房巨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在执礼太监的呼喝声,还有鞭子抽打地面的声音响起之后,这些朱紫贵人们缓缓朝皇宫内走去。
最先迈步的是房巨鹿,他虽然手持拐杖,却并没有让拐杖落地,这个看似年迈,佝偻着身躯的老人,猛地挺直腰杆,大踏步朝皇宫内走去,徐肱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在这个老人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很多年前,房巨鹿刚刚成为仆射的时候,就是这么意气风发的走入皇宫,踏足太和殿的。
房巨鹿走的不快,却也不慢,走在最前面的他,嘴唇微微蠕动,却没有丝毫声音发成,当他来到太和殿门口的时候,房巨鹿停下脚步,站定身形,转过头,看了一眼城门口,眯了眯眼睛。
一百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当年他第一次进入皇宫的时候,也是一百步,只是,这些年,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上朝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之前的一百步,慢慢变成了一百八十步。
房巨鹿停下了,其身后的官员们也都纷纷停下脚步,另一边的徐肱,从进入宫门的那一刻,都稍稍落后一步,不知道是无意为之,还是刻意如此,在房巨鹿停下的时候,他也停下了脚步,还是落后一步的位置。
这一幕被大太监洪四喜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声提醒什么。
房巨鹿并没有停留多久,他只是看了一眼皇城门,就收回目光,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就缓缓迈步,走入太和殿,而其他官员也如潮水一般进入大殿。
跟以往不同的是,炎武帝李建民这一次早早的来到了太和殿,双手负后,站在月台之上,看着这些大臣们进殿,其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大殿了门口的位置。
待到大臣们站定之后,洪四喜的声音响起,满朝文武大臣,犹如潮水一般,纷纷跪下,但是,却有人没有下跪,这个人不是才复起的李建泽,也不是李承德,更不是藩王李刚,而是房巨鹿。
李承德和李刚是无需下跪的,不过,今日不同往日,二人跟随着大臣们,缓缓跪下。
李建民的目光始终落在大殿门口,从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到皇城门的位置,而在其目光两侧,此时跪满了人,李建民此时在发呆,愣愣出神,即便是这些人官员在那口呼万岁,他也没有回过神来,自然也没有开口让这些官员平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李建民始终没有回过神来,而这些官员更是沉默不语,低着头,目光落在眼前的地面上,或者是前者的屁-股上,偶尔会有人抬起头,看向前方,却也只看到月台上的那一袭龙袍而已。
李承德跪在地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低着头,而是在那左顾右盼,看了看傲立当场,岿然不动的房巨鹿,又侧过头看了看徐肱,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出神的李建民,接着又顺着炎武帝的目光看向门口,一眼看过去,除了一个个撅着屁-股的官员之外,只有一个个脑袋。
很多官员年纪已经很大了,长时间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白,额头上有汗水渗出,身体也在微微摇晃,却都在咬牙坚持着,但是,没有人出声,而大太监洪四喜也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丝毫没有出声提醒的意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噗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有官员坚持不住,身体一歪,滚到在地,昏死过去,这引来所有人的目光,然而,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目光,至于倒下的那个官员,没有人去理会,若是放在以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