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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他一身(1 / 2)

姜瑶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谢不言面如冠玉的清冷五官浮现出焦急的神色,斜飞入鬓的剑眉蹙着,压低了泛红的眼尾,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姜瑶下意识抓住谢不言胸前的衣襟稳住身姿,她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谢不言,他慌乱的神情分明在为她担心,但为什么,为什么……

谢不言心疼地看着姜瑶苍白如纸的小脸,平素嫣红丰润的嘴唇失去血色,整个人脱了力似的,软趴趴地匐在他胸口。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之礼,伸出双手把她紧紧揽在怀中,却又不敢太用力,仿佛她是一个脆弱的琉璃娃娃。

“你还好吗,方才是晕船了吗?”谢不言皱着眉心,语气温柔。

这片刻的温柔让姜瑶突然鼻头一酸,眼眶热热的,莫名的委屈把眼眶撑得满满涨涨,酸涩难言。

为什么要她脆弱难受,他才会不再嫌恶与她接触,展露这稀薄的温柔。

姜瑶短暂地阖眼,将眼泪逼退,她有自己的傲骨,不愿以示弱来换得他一点点的柔情。

姜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放心,我死不了。”

她手脚恢复了一点气力,便挣扎着立起身子,克制地离开她曾贪恋的怀抱。

谢不言看着姜瑶颤颤巍巍还站不稳的身子,面露忧色:“你感觉如何了,还难受吗?”

姜瑶侧过脸,避开谢不言担忧的凝视,望向波涛滚滚的江面。江水滔滔,在旋风的吹拂下,翻涌着不平息,一如她翻涌不宁的心绪。

姜瑶吹着江风,冷冷的风拍在脸上,将她眼里的热度褪得一干二净。她听见自己清晰冷静的声音:“我很好,现在已经无碍了。”

其实她并不好受,虽然恢复了一点气力,但仍旧胸闷头晕得难受,眼下只是强撑着靠坐在船舷边上,一动不动地缩着身子,默默忍受船身不断摇摆带来的晕眩感。

姜瑶自小坐车坐船就是容易晕眩的体质,没想到穿来这副身体,依旧改不了这个老毛病。

谢不言看得出姜瑶只是在勉力支撑,她的脸依旧苍白毫无血色,手无力地搭在船舷扶手,整个人伏在船舷侧边随着船身摆动,像一只风雨中失去重心的枯叶蝶,跌跌撞撞无处降落。

谢不言明白,只有稳住身形才能对抗船身的摆荡,这样下去,她只会越来越头晕。

谢不言终于把礼法约束暂时抛下,上前支起姜瑶的身子,让她不再伏在船舷侧板,而是用坚实的手臂扶着她坐直起来,撑住她纤细的腰身,重心不随船而颠簸摆荡。

姜瑶赌气地挣扎着,双手胡乱挥舞着试图拍开他的手臂,但手脚无力也是徒劳。

谢不言没有顺从地松开姜瑶,而是掣肘着她不安分的手,半强迫地收紧手臂,把她环绕在臂弯。这种霸道的束缚,让姜瑶忆起那晚挟持她的男子,也如这般钳制着她。

他的手臂触碰到姜瑶柔软的腰身,她的背脊随之轻颤,像一只敏感战栗的蝴蝶。

姜瑶不明白,谢不言为何突然靠她那么近。蝴蝶已经缩回了试探的触须,决定在夏日结茧冬眠,但偏偏又被困在这温暖的方寸之间,忘了该如何进退。

“你为何要这般……”姜瑶哆嗦着嘴唇,吐露心声。

明明上一秒还在隔绝她的触碰,下一秒却凑上来展露关怀,谢不言,你在玩弄什么把戏?

谢不言自知失礼,不该对姜瑶“动手动脚”,但他只是担忧她晕船越来越难受,想让她舒服些。

可是解释的说辞到了嘴边,他却有些语塞,平生第一次口舌变得如此笨拙,像在圆一个心虚的谎言。

“我只是……想扶你坐直,这样不容易……晕船。”

谢不言说完,耳廓一阵灼热,耳后敏感的肌肤一路红到脖颈。

姜瑶定定地望着他,没有因为他的解释好过一些。他忽冷忽热的对待,让姜瑶心里七上八下,五味杂陈。

姜瑶盯着谢不言近在咫尺的脸,觉得自己好像看不透眼前的人。他义正言辞的解释,仿佛只是对邻家妹妹的寻常关心。

这种关心把姜瑶煎熬得十分难受,她想从他的眼睛、神情里找出一点端倪,看到她想要的答案,但似乎没有。

姜瑶难过到了顶点,强撑着对抗晕眩的身子一下子泄了力,气血中翻涌着的所有不平一下子席卷而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破酸胀憋闷的胸口,逆流而上——

“yue……”

姜瑶控制不住地呕了出来。

秽物落在正对着姜瑶的谢不言身上。

他一尘不染的白袍颜色瞬间深了一大块,沾染着一大团难以清洁的秽物。

场面一度静了下来,只有江风诡异的呼啸声。

谢不言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淡定地伸手给呆若木鸡的姜瑶擦净嘴边的秽物,取下随身携带的水壶递给她:“吐出来会好受些,你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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