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寻淡淡回:“我确实不是卓一鸣先生邀请的。”
“那保安怎么放你进来的?”钟诗雅提高声音,高傲的表情严厉地盯着她,好像她是一个小偷,偷偷潜入进月亮湾来的。
夏寻还未开口。一道呵斥声传来:“小雅,你怎么跟客人说话的?”
进来的卓一鸣训斥钟诗雅,他有些头疼,知道他这个任性的表妹非常迷恋戚睆程,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钟诗雅抱着手臂,将身子扭到一边,嘟着嘴说:“她算哪门子客人,月亮湾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吗?”
饶是夏寻不是爱计较的人,可头一回听见一个年龄比自己五六岁的女生如此奚落她,她脸色也渐渐沉了下去,一言不发,眼睛转向了别处。她不理她,她也不理她。谁也不理谁。
这一幕白溪南看在眼里,当成了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在争风吃醋,只觉得非常好玩,他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拍钟诗雅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小诗雅,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夏小姐是你戚哥哥今晚上的女伴,你该和气一点的,不然让你戚哥哥知道你这样没修养的,不怕以后你戚哥哥不理你了吗?”
蒋池朝天花板直翻白眼,拜托,从头到尾都是卓一鸣这个小表妹一个人在犯花痴好吧?戚睆程对她可谓半点兴趣都无。可钟诗雅一遇见戚睆程,就迷上了这个英挺绝伦、卓尔不凡的男人。这个小女生对戚睆程有着一种近乎偶像般的崇拜迷恋,他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她陷入了对戚睆程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什么,她是戚哥哥请来的女伴?”钟诗雅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本来今晚上她满心期待戚哥哥会邀她当女伴,万万没想到突然杀出来了一个夏寻,穿着还那么廉价。钟诗雅满心愤怒、嫉妒和委屈,却又无处发泄,眼睛有些通红地死死瞪着夏寻。
这时候戚睆程回来了,手里握着一杯冰水。
“给。”
“谢谢。”
夏寻接过冰水,一口气全喝下去了。
“还要不要?”
“不用了。”夏寻摇摇头。
戚睆程把空杯子拿过来,随手交给了佣人,说:“要不要去花园坐坐,晚宴待会儿才开始。”
夏寻勉强微笑:“好呀。”
虽然她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但今晚上无论如何也得强撑下去。
她转身刚想和戚睆程走开,又有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刹住了她的脚步:“这不是夏小姐么?”
她回头,水晶灯下,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站在她面前。这不正是那个她在保安室等了四个小时的女客户吗?
钟诗雅看看她妈妈,又看看夏寻,狐疑地问:“妈,你们认识啊?”
兰思怡露出一抹优雅得体的微笑:“嗯,前阵子刚和夏小姐公司合作了一个项目,夏小姐是负责人,很能干呀。”
夏寻几乎如条件反射一般,双手交握身前,露了一个非常职业的微笑,一鞠躬:“兰总,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您。”
“嗯。”兰思怡矜持地一点头,上位者的派头,摆得十足。
刚才夏寻这个死女人还对自己爱答不理,转眼又对自己老妈低声下气。钟诗雅顿时又变得傲气十足,她挽住妈妈的胳膊,得意洋洋地笑道:“妈,我们家公司还和夏小姐公司有合作呀?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兰思怡宠溺地望着这个独生爱女,“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哪有心思过问公司的事情。”
钟诗雅摇摇兰思怡胳膊,撒娇:“哪有呀,公司里的事情,人家也想帮忙,不让妈妈那么劳累。”
兰思怡含笑打趣:“你能帮什么忙,只会越帮越忙,要是你能像夏小姐这样能干,我和你爸早就可以享清福了。”说着,又看向夏寻:“今晚上很意外在这里看见夏小姐。”
夏寻脸上微笑微笑再微笑:“很高兴在这里遇见兰总。”
高兴得起来才怪。
在私底下,夏寻一点也不想和客户打交道,尤其这个客户还是她又爱又恨的甲方爸爸。
其实兰思怡并不是一个很难缠的合作伙伴,只是架子摆的非常大。在她心底,像夏寻这样的员工,能力再强,不过是为他们资本家卖命的,根本不是和他们一个阶级。因此也没有道理出现在月亮湾的私人宴会中,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她攀得上,够得着的。
夏寻心里哀叹一声,就说这个钟诗雅有点眼熟,原来是她客户的女儿。要不要那么凑巧啊。夏寻十分后悔来参加这个宴会,搞得现在自己浑身不自在,灰头土脸的。好不容易等来周末,睡个懒觉,跟可以交心的朋友聚餐,看电影,他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