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养女,明华公主,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事?”
李明华冷哼,“你怕什么!一个养女而已,皇后娘娘只是可怜她,我身上流的才是皇家的血,真正的公主。”
“可是我们三个欺负一个,说出去……”
李明华烦得要死,“她不也打本公主了?互相扯平。”
三人嘀嘀咕咕,这会翘翘坐在地上,哪哪都疼。她擦擦眼泪,安静又倔强。
这几个人为什么要欺负她?是翘翘做错什么了吗?
她不服气,小手撑着圆乎乎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趁李明华不备,飞快跑过去,脑袋猛地朝李明华身上一撞。
李明华还以为这小丫头被自己制服了,出其不意的一击,她躲避不及连连后退,最终没站稳,咚的一声摔坐在地上。
“啊——”
李明华疼得快哭了,“你……好你个下贱胚子竟敢撞我!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
形势不妙,翘翘准备跑了。
谁知这时候,书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逆光而立。少年一身黑色劲装,那张总是冷冷淡淡无甚表情的脸上,此时带着明显的怒意。
李元煦声音寒凉:“你要教训谁?”
三人皆惊了,瞪大眼睛望去,僵在原地。
李元煦一眼就看到了翘翘。
小姑娘头发上的珠花都掉了,衣服脏兮兮的,眼泪哗啦哗啦掉。听闻声音她扭头,看见李元煦后,哇一声哭出来。
翘翘张开双手,噔噔噔朝他跑过来:“皇兄——翘翘被打了呜呜……”
心被揪着,李元煦脸色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大步走过去,将小女娃抱起来,“哪里受伤了?孤看看。”
“痛痛。”翘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们欺负我呜呜呜——”
“哪里痛?”
“哪里都痛。”翘翘脑袋埋进他的胸口,眼泪哭湿了李元煦的衣裳。
李元煦抱着她哄了一阵,摸摸她的小脑袋:“不怕不怕,皇兄来了。”
“呜——”
见状,所有人都傻了。
反应过来后,李明华身边的两个姑娘扑通跪地,“臣女见……见过太子殿下。”
李明华自己也懵了,怎么回事,太子皇兄怎么来了?还抱着那个小女娃哄?她一个孤女,凭什么能入太子皇兄的眼?
李明华有点慌了,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一番衣裙,小声道:“既然皇兄来了,我……我就不追究了。”
“追究什么?”李元煦冷冷看她一眼。
李明华心一抖,“就是……小十六不知从哪里偷了只翰珍笔,我看不过去,和她讲讲道理……”
她自知理亏,越说声音越小,却听李元煦道:“那只翰珍笔,是孤送她的。”
“什么?”
“你有意见?”
李明华低着头,“没……看来是我误会了,那……那就这样,我先走……”
“走?”李元煦拧眉,“你把孤的妹妹欺负成这样,走得掉?”
李明华急忙辩解,“她也动手了。”
再说,她不也是太子的妹妹?两个妹妹,一个血浓于水,一个捡来的,亲疏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皇兄,她们……她们先打翘翘,这样这样打……。”翘翘挥舞胳膊,边哭边告状:“揪翘翘的头发,打翘翘的脑袋,还用脚踢我呜呜……”
“孤知道,翘翘是乖孩子,不会打人。”
李明华:“?”
正闹着,尉迟老先生和刘进忠,银月也赶到了。听说有人打架,尉迟老先生提着一口气,吹胡子瞪眼的。
弘文书院严格规定学生不能打架,得知三个打一个,还是打新来的十六公主,年纪最小的那个。尉迟老先生当即拿出戒尺,严肃道:“你们三个,每人各二十戒尺!”
“把手伸出来。”
李明华不服气,还要再辩,“她也打我了,还用铁头功撞我。”
刘进忠护主心切,忍不住道:“铁头功?十五公主怎不说铁砂掌?十六公主身子弱,在蓬莱阁养了大半年,哪来的力气练铁头功。”
尉迟老先生怒火攻心,指着翘翘:“她还不满六岁,一个小孩能打你哪儿?为师看你浑身上上下下好得很!”
这桩事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尉迟老先生开始惩戒三个姑娘。
戒尺打手掌心可不是闹着玩的,啪啪啪的清脆响声在书房回荡,没一会,三人不约而同哭了。尉迟老先生对犯错的学生绝不姑息,任由她们哭,下手力道却一点没减。
打完手掌心,尉迟老先生转而对李元煦道:“是臣管教不严惊动殿下了,明日臣一定上书请罪。”
罚也罚了,尉迟老先生的意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
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