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胡宛送回家后,时玉离和傅时羽准备先回江府再做打算,夏夜里的风越来越大,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奏。
时玉离和傅时羽二人一路无话,尽量往江府赶去,希望赶在这暴风雨之前。
所幸确实在暴雨来临之前看到了江府的大门,时玉离走到跟前刚要抬手叩门,就被傅时羽拉住了,时玉离放下手就看到掌心出现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碧色玉佩,不解地抬起头看向傅时羽。
傅时羽手已经松开,只看着时玉离解释道:“在洮阳县的时候,不是说欠你一个东西吗?这个给你,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去京城凭借这块玉佩找我,我一定帮你。”
时玉离没说什么,只默默握紧手中的玉佩,在这呼啸的风声中,玉佩的寒凉质地将掌心那块皮肤都浸染得冰凉,时玉离忍了又忍。
傅时羽在风中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质问:“你是因为之前欠我,还是因为今晚我不高兴?傅大哥你可真会一举两得啊。”
“什么?”傅时羽疑心自己听错了,不懂时玉离为何有此一问。
但还没等傅时羽问明白,时玉离就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然后叩门进去了。
傅时羽看着时玉离离开的背影,无端端显得落寞与孤独:怎么感觉她更不开心了。
***
时玉离心神不宁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雨滴不住地敲打着窗户,更加烦躁了。她特意装出一副热情纠缠的模样接近傅时羽,就是知道傅时羽不喜欢与这样的人接触,所以到最后他们之前不会有太多的牵扯。这是时玉离本来的计划。
可是……
动心的是时玉离,纵容的是傅时羽,时玉离忍不住在傅时羽的纵容中得寸进尺。
一步步偏离了计划,可是时玉离控制不住,甚至也有些不想控制,时玉离此刻产生一种自暴自弃的念头:为什么不能放纵自己一把呢?
理智与情感的反复拉扯折磨着时玉离,本就只有两个时辰的睡眠时间,时玉离更是一夜都毫无睡意。
第二日一大早,时玉离顶着两个黑眼圈一拉开房门,就遇上了邓媱,“你们昨晚守了一夜?”
“才不是,我们后半夜就回来了。”时玉离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而且根本没抓到那个采花大盗。”
一提到采花大盗,邓媱就气上心头,拉着时玉离要听昨晚发生了什么,时玉离只好一五一十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原来海棠醉不是线索啊。”邓媱懊恼道,“这下是不是更难抓到他了?”
时玉离强打起精神安慰邓媱,“迟早会抓到的别着急,经过昨晚这一波,他这两日应该也不敢再出来害人。我得再去问问谭晴和韩依云,再确认一下海棠醉。”
时玉离跟邓媱聊完之后就又带上面纱去找韩依云了,她走得着急忘记用早饭,直到看到街边热气腾腾的汤团才感觉肚子咕咕叫,于是就近找了一家坐下要了一碗。
小摊老板很快把汤团端了上来,时玉离赶紧喝了一口,立刻被烫得舌头都红了,时玉离只感到诸事不顺啊,慢慢用勺子舀着散热,所幸在刚下过大雨的夏日清晨,并不显得燥热。
时玉离一边无聊地用勺子拨楞着,一边随意地看着周围热闹的烟火气,倒是轻松惬意。突然,时玉离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进旁边的一家铺子去了:那不是差点儿成了邓媱丈夫的打铁马六吗?
“老板,那家店是做什么的啊?”时玉离指着马六刚刚进去的店问汤团老板,早上的摊贩上只有时玉离一个客人,老板也正坐在一边休息。
“你说对面那家?那是一家赌坊,姑娘你可千万别去,那里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家有个亲戚天天去赌博,最后媳妇儿都跟别人跑了,啧啧!”
时玉离心生疑惑:那马六不是很穷吗?为什么还去赌坊?
待时玉离慢慢将放凉的汤团吃完之后,也走到了对面,看到门前的布招上写着“昌隆赌坊”四个大字,时玉离还在观望,门口的赌坊伙计已经热情地欢迎,“这位姑娘想不想进去玩两把?保管你赢个盘满钵满的!”
时玉离于是也走了进去,她主要是想去看看马六为什么会来赌坊。
时玉离一走进去,就看到里面热火朝天的,大大小小摆了有十多个赌桌,每一个桌子前都围满了人,更多的还是彻夜未归的人,势要将输掉的钱重新赢回来。
时玉离看了一圈,发现马六在左边最角落的赌桌旁,于是也走了过去。
“来来来,下注了啊,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既然来的,还是得有参与感的,时玉离从荷包里掏出几两银子放在了“小”这一边,时玉离也看到马六拿出两枚铜钱放在了这边,立马就遭到了同桌人的嘲笑。
“唉我说马六啊,你就剩这两文钱了,还要下注啊哈哈哈。”
马六顿时无地自容,只闷声道:“你们还开不开。”
同桌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