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这姿态在旁人看来有些暧昧。赵北平皱起眉,训斥道:“站没站相,如何顶天立地。”
赵南安老实站好,心中吐槽顶天立地与站相哪里有半点关系。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一本正经了,这样怎么能讨得女子欢心。他侧首看一眼秦秋漪,她面上带笑,还好没被大哥严肃的模样吓退。
“大哥,请秦姑娘来府里小住是我的主意,你莫要同娘置气。我这一去短则两三月,长则半年,家里有秦姑娘帮着照顾,我在外也可放心了。”
赵北平没有说话,赵南安只当他还在生气,便用眼神示意秦秋漪说说好话。
晚风吹进来,火光慢摇,秦秋漪长长的身影也在晃动着,有时和赵北平的重合在一起,有时又拉长到很远。她说:“齐老的手札整理好了,前几日我们聊起瘟疫的防治措施,他有了新的想法,这些天正拜访他相熟的大夫,希望汲取众家经验一并写进医书里。”
随从搬来了凳子,秦秋漪点头道声谢,坐下继续道:“蜀地药材好,想请二公子帮忙带些回来。”
赵南安说:“这事我记着呢,你列的单子我已抄了一份给底下人,一到蜀地就叫他去采买。”说话间秦秋漪递给他两张银票,他愣了一下,“你哪来这许多银子?”
她说:“前不久卖了个止咳糖的祖传药方。”
赵南安捏着一千两的银票看向赵北平,赵北平点了下头,他才收下,又担心道:“你何时卖的,秦家知晓了可会寻你麻烦?”
“与秦家无关,是外祖传给母亲,母亲又告诉了我。”
赵南安这才放了心,接着又听她说:“张阿婆是个热心肠,不在如意巷的这些日子她会帮忙照看小院子,再有隔壁的王大人在如意巷也有些威望,没有宵小敢去偷鸡摸狗。”
她将家中大小事都一一道来,赵北平明白她是想让他宽心,让他知晓来侯府小住不是受老夫人的胁迫,她心中也无不快,他不必为了她与家人生气。
她轻缓柔软的嗓音使得晚风都温柔几许,抚平了赵北平内心深处掩藏的犹豫不定。他摩挲着手指,在她话音落下后终是做了决定。他抬头望着赵南安年轻还显稚气的脸庞,对他招招手。
赵南安走到他跟前蹲下来,眼中含着孺慕之情。
赵北平叹声息,手掌轻抚他的头顶,“此去千里之外,遇事莫冲动,须记着你肩上还有侯府这个重担,你的性命重于泰山不可轻易抛之。”
“大哥放心我都记下了,一定不让你和娘失望。”
“回吧,明日启程我便不送你了,等你安然归来。”
这时心心念念要出远门的人,倒是有些不舍地一步三回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临出门前看一眼端坐的秦秋漪,叮嘱她:“家里就交给你了,若遇上不长眼睛的来府里说三道四,你只管拿出你大少奶奶的气势来,莫怕得罪人,等我回来全都收拾了。”
侯府有老夫人在哪用得着秦秋漪出手,不过为了安他的心,她还是道:“晓得了,你安心去吧。”
赵南安一走,屋里冷清许多,秦秋漪这才发觉屋里只剩她和赵北平两人。不期然四目相对,明亮的火光下他平静深邃的眼眸让人移不开眼,秦秋漪垂下眼眸,欲起身告退,却听他道:“手底下的人从秦府传来些消息,我想该叫你知晓。”
秦秋漪怔了一下随即了然,他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夺家业于他来说虽是小事一桩,却也会做十足的准备。秦家是才发迹没几年的商贾,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根本经不起查探,被他的人从阴暗的地里翻出来秦秋漪倒不觉奇怪。瞧见他眼中浮现的担忧,秦秋漪笑一笑,“将军莫担心,有什么话直言便是,兴许我知晓的比将军的人查到的还要多。”
她神色淡然,过往的苦难成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闪而过的清浅笑容让人有些心疼。
她这般模样倒让赵北平不知从哪开始说起,是先说她母亲病逝有蹊跷,还是先说她出嫁前曾被继妹下过毒,或者该叫她知晓她母亲的嫁妆把持在冯氏手中,还没全败光。
“可是秦家的事如一团乱麻,将军不知从哪条线讲起?”秦秋漪少见他为难的样子,笑道:“尘封多年的往事若寻不到证据暂先不提,近几年的事可还能寻到人证物证?”
她明媚的笑靥比火光耀眼,赵北平有一瞬失神,垂下眼眸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道:“秦老板过去宠爱的妾室阮氏死得蹊跷,查到些蛛丝马迹,已派人去寻人证。”
秦秋漪听了点点头,阮氏原是秦父最宠爱的妾室,爱穿紫色衣裳,秦父差点将她扶正,被冯氏下毒害死了。她对这个消息不惊讶,对赵北平称呼秦父为“秦老板”也未表现出诧异,只道:“我从前的丫鬟早被冯氏收买了,她还有个姐妹在冯氏身边伺候,应当知道不少事。”
赵北平听了点头,“我叫人多留意她。”
此事说完,屋里又十分安静。秦秋漪起身道:“天色不早,将军早些歇息。”
她离去时,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