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瑟单方面收到了挑衅,愤怒的不行,她狠狠抓住画笔,却怎么也画不下去,胸间闷气难抒,差点把调色盘掰成两半。
旁边的闺蜜看见了,劝道:“别气别气,你不高兴就给她找点麻烦嘛,何苦自己受着。”
唐瑟恨恨道:“她竟然敢嘲笑我!谣言传久了自己都当真了?真以为她才是首席?”
闺蜜:“谁知道那种小人怎么想的。”
柚沐在学校人缘很好,大部分人都觉得她才是首席。所以唐瑟和闺蜜讲话都得压低声音,不敢光明正大地说。
可恶!分明她才是被冤枉的人!群众的眼睛是瞎的!
唐瑟咽不下这口气,她心想,我一定要证明自己。
真理只会越辩越明,真理不怕辩论,唐瑟觉得入学考毕竟没有公开,大家有误会也是在所难免,她就纡尊降贵地原谅这些人了,但这事情没完!
罗菲柯文尔美术学院有时会邀请业内的大师来点评作品,这次来的是全星际闻名的奥瑞恩大师。
等到时候,她要一展才华,让奥瑞恩大师评评理,校董是她叔叔这点她没法反驳,但总不可能说大师也被她买通了吧,正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她一定要让大家承认她才是首席!她不怕!
这样想着,唐瑟心里也好受了很多,她觉得公道迟早会来的。于是下课后中止了练习,和闺蜜一起去酒吧放松了。
劳逸结合,才能长久,这道理柚沐此等小镇画图家不会明白,她们只会玩命的画,画到心力交瘁,透支仅有的灵气。
而她不一样。
她才是能在殿堂里走的更远的人。
柚沐,不过如此。
唐瑟最后瞪了人一眼,走了,大小姐的心理活动十分丰富,奈何柚沐一直埋头苦画,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动静,纯属抛媚眼给瞎子看。
画室晚上不关门,但是到了八九点钟,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安琪问柚沐走不走,柚沐犹豫了一会儿,让她先走。
安琪也没多想,就离开了。
等到最后一个学生离开,教室里也变得空寂宁静,只有数架画架矗立着,窗帘被风吹拂,灯光明亮。就算是在这种场合,外面的天黑了,如果身边没有人,柚沐以前还是会害怕。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柚沐小心翼翼地走到教室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前,轻声问:“宁西,你在吗?”
她画好了画,宁西也答应了来看看,柚沐一分一秒也不想等待了。太久没有真正看见对方,她的急切累积成山。
画似乎波动了一下,接着一个声音传来:“在。”
一只手撑出了画框,宁西低头跳了出来,动作熟练,看来没少做。
而柚沐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轻盈的,黑色大鸟一样的身影。
宁西跳出来后吐槽道:“你胆子真大,敢在教室喊我,幸好没摄像,不然你怎么解释。”
柚沐:......呜呜。
“我......我确定了没有人在......”
“这时候反而不怕了?”宁西无奈,他看向柚沐的画,点了点头,造型比之前强多了,看得出这段时间没少下苦功夫。
——满天飞舞的羽毛中,水上的城市若隐若现,苍白朦胧的行人走在金盏花铺就的小道中,女性的裙和男性的礼帽交错相映,澄澈的天空如光滑的宝石,明亮闪着光辉。
画面本身具有温柔的淡雅之美,比起之前那一幅,又少了很多悲伤,多了一些期许。
对于好学努力的人,画中人是欣赏的,他打量了一会这幅画,又问:“你说的唐瑟是哪位?”
柚沐回神,给他指了指唐瑟的画,宁西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微微费解。
“你确定她是首席,她的画面根本不如你啊,匠气太重。”
柚沐:“我们入学考试是在一年前,当时我的水平也不如现在。”
学院一次只收一批学生,教到毕业才会收下一批,入学时柚沐没觉得自己强到哪去。
是吗?不是这样简单吧?宁西眼光毒辣,他看的画太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题所在:“她爸爸不会是校长吧?”
柚沐:“?”
没有哎,只听过唐瑟的叔叔是校董。
她的表情很明显,宁西看到后微叹了口气,这傻姑娘。
他也没多说,走到柚沐的画前说:“我帮你看看画吧。”
柚沐:好的!
她乖乖站起来,让开位置。宁西走过来端详了一会,他活着的时候其实不擅长画画,可是死太久了,几百年都在和无数的画做斗争,修补画界,别的不好说眼光绝对一流,正所谓评论家不需要会冰箱制冷,他们只要能发现问题就行。
宁西更强一些,他知道怎么改。
“你这里用了柠檬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