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老见宋祈安说的认真,心下便也生了几分犹疑。
陈老拿着镯子在光下看了又看,竟然真的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惊叹道,“刘老板这只镯子外轮廓确是墨玉无疑,却只有薄薄的一层,里头竟全是用树胶粘合的卡瓦石。如今京城玉石造假的手段,竟然已经发达到这般境地了。”
陈老连连惊叹,又看起了夏家的传家镯子,陈老经验老道,很快便看出了结果,“宋姑娘带来的这只镯子,确实不是岫玉,而是墨玉无疑。只因年头久了,玉的色泽变化,才被错认了。”
陈老话一出,在坐的无一不惊。
谁都没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般鉴玉的功力。
“小姑娘,你如今虽看着年轻,眼光却是十分毒辣的,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鉴别这些宝玉。”陈老如今还在惊叹于宋祈安鉴宝的眼光。
“不过是从前书看的多了些,自然也就认识了一些珠宝。”宋祈安如今面色苍白,不过是强撑着在这堂子上说话,“比起陈老来,小女子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既然你能看出这一件宝玉,不如再帮老朽鉴一鉴另外一件罢。”陈老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了幕后,沉声道,“今日,林小侯爷送来了一尊羊脂玉观音,想让老朽帮忙瞧瞧真假,价值几何。说来惭愧,鉴宝局一向只看真假,老朽对京城的羊脂玉市价不甚了解,一时不能解惑。”
“陈老不妨把羊脂玉端上来让小女瞧瞧。”宋祈安如今在房间里,少吹了风,脸色终于好看了两分。
鉴宝局的小斯很快把身后那尊羊脂玉观音端到前来。
宋祈安俯身细细端详,见那玉颜色为羊脂白色,质地温润细腻,整个观音身都没有一丝杂质,一看便是成色极好的玉。
宋祈安手未曾碰玉一下,便得出了结论,“像这样的玉在京城很多王公贵族都想要收藏,只是如今京城羊脂玉并不算少,依小女子拙见,此玉在京城可售价五百金。”
陈老听了宋祈安的话,哈哈笑了起来,“跟我让人调查的结果差不多,姑娘真乃神人也,老朽看玉几十年,竟然也只能勉强和姑娘打个平手。”
陈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知道这位宋姑娘,若是鉴宝局请你来当一个鉴宝大师,不知姑娘可愿意?”
陈老此话一出,当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今鉴宝局,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地方。要进鉴宝局当鉴宝师,其一要通过科举考试及第,其二要通过鉴宝知识大考。
若说是万中选一也不为过。
鉴宝局更是向来只收男子,没想到陈老如今会为了宋祈安这个女子破例。
“祈安多谢陈老厚爱,只是陈老您如今也见着了,祈安一身的病痛,走出来几步已是勉强。”宋祈安摇了摇头,叹息道,“就算小女子想来,只怕也没什么精神气能撑到这儿来,且等祈安养好了身子罢。”
“那且等宋姑娘病愈。”陈老点点头,心里觉得惋惜,又看着一旁的刘老大道,“此事是我鉴宝局错鉴,按规矩该赔付你十两银子。”
“且慢。”刘老大眼睛一转,笑到,“陈老明鉴,我刘某也不要什么银子,这手镯本就是夏家当给我的,买卖离手。如今既然是真,夏家也早把钱拿去买药了,那这个镯子也该归我。”
宋祈安早就料到刘老大会如此恬不知耻,便在堂上辩驳道,“刘老大,你我本就说好,若是这个手镯真的是墨玉的话,那此事一笔勾销。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你我也应当如同约定一般,把这墨玉的手镯归还于我夏家。”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刘老大双眼睁大,看着宋祈安,没有一点做贼的心虚感,“买定离手一直是我当铺的规矩,哪有你一个小姑娘来置喙的地方?”
陈老目光如炬,看着两人争吵的片刻,已经把事情的真相看了个七七八八,“刘老大,此事是我鉴宝局的失误,这位姑娘更是受害者。如今既然你们早就商定好了,不如就按照约定来履行,以后你来鉴宝局鉴宝的生意,鉴宝局都只收一成价。”
刘老大见陈老如今也帮着宋祈安,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更何况陈老提出了一个比赔偿更优厚的好处,便也顺坡下驴,“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宋祈安拿回了墨玉手镯,向陈老行了一个礼,“今日若无陈老,只怕此事难以善了。”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鉴宝局识宝不明。”陈老摇了摇头。
宋祈安跟陈老拜别后,被娟娟扶着出了鉴宝局,上了自家的马车往京郊赶。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京郊的岔路口走着,才走了没几步,便被一群贼匪给拦住了去路。
那些个贼匪各个都凶神恶煞,带头的更是满脸凶相,“交出身上之前的金银珠宝,不然别想过这条路!”
如今往京郊的岔道上,虽说向来人少,却也不至于被这等贼匪拦路抢劫了。这些人又精准的守在这,想是专门冲着宋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