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办公楼格瑞克不敢妄动,他掏出手机,焦躁地拨通了曼德拉的电话。
“你要的监控我给你拷到了。北覃这里的实验堡前段时间都是那个人管理,你怎么突然要那段时间的监控?”
“那个人并不老实,”曼德拉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北覃待不久,在北覃时压根就没打算好好干,北覃的情况可以说是内外一堆问题,他把所有事情都扔给了沈故渊。”
“所以,你要处罚他吗?”
“虽说我们和沈故渊的关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这不是他以下犯上的理由。”曼德拉站在高楼处向下俯瞰着一切,他停了停,说:“调查发现他和淮滨实验堡前任负责人有些关系,现在他还有用,我不会越区域做些什么,但现在法律已经没用了,我们的强权决定一切,我相信沈故渊会明白怎么处理他的。”
提到沈故渊格瑞克开始激动,他支吾半天组织语言,最后蹦出了一句:“曼德拉!我刚刚看见沈故渊他和一个女人亲密接触!”
“他和一个女人?”从刚才起就没有波澜的曼德拉眉头一皱,语气微妙,“在哪?”
格瑞克大叫起来,情绪激动:“办公室!他办公室我们都进不去!监控,拷监控的时候看到这个!”
电话那边突然没有了声音,格瑞克等了一会儿,直到这股安静就像沉眠一样席卷他周围,他听见曼德拉罕见地说道:“随他吧。”
“什么?”那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刚才那一刹那的情绪波动仿佛是错觉,曼德拉依旧波澜不惊道:“一个女人而已,你在激动什么?还在怀念他曾经天降酒吧把你亲手送局子里蹲了半个月这件事吗?”
“……”格瑞克闭嘴,显然是后悔刚才暴露出来的疑惑了,“我这就回去把监控给你。”
“好,我派人去接你。”
·
“沈故渊,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这股感觉好像马上就要随着话语呼之欲出,却又转瞬即逝。
崔久温只能将答案寄托于沈故渊的反应。
沈故渊那双异瞳直视着她,表情在一瞬息间发生微妙的变化,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出现又消失。
崔久温来不及分析出那到底是怎样的复杂情绪,就听见沈故渊闷闷一声:”嗯。”
崔久温恍惚间松了松手下的力道,沈故渊其实从一开始就可以挣脱开,但他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作。
崔久温凝视着他的面庞,沈故渊的眼神跟他灰蓝色的右眼一样浅,这时带着不明的悲戚,她甚至看见了他抑制不住的双唇抿起,最后退后一步:“对,见过。”
再次眨眼后沈故渊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他再次习惯性的垂下眼睫遮住自己的眼睛,外面明明太阳还在升起,崔久温却感觉有股黑暗的黏腻感。
这个反应可包含了太多信息。
崔久温的指尖抽动,刚刚的柔软触感还没来得及褪去。
无数神色在她眸间涌动变动,仿佛有什么哽住喉头,语言未尽就被堵住了出路,无数猜想从脑海中滚过,却一个比一个站不住脚。
但这个感觉,就像她做了什么事情又遗忘了一样。
沈故渊再次开口已经没有了刚才明显的情绪波动,刚才的小插曲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他说:“你小心点,这几天正是消息传播的时间段,转几圈我们两个关系他们就都知道了,北覃的人太杂,极有可能有危险。”
他顿了顿,接着说:“最好是多数时间都跟我在一起。”
“有什么危险?”
“有些人可能报复不了我,就转去报复你。”
“……”崔久温脑子飞快运转,鄙夷道,“你是不是还打算趁这个机会跟那些人玩一玩仙人跳?”
沈故渊认真思考一番:“可以考虑。”
崔久温又试探性问道:”我去搜集资料?”
“别人去干。”
“出去找物资?”
“我跟你一起。”
“……我可以拒绝吗。”
“你知道的,不能。”
“我一直在你这?”
“最好这样。”
在沈故渊的淫威下崔久温牙都快要碎了,突然间的自由限制让人防不胜防,前不久刚说即使是她翻天覆地也是他设想的结果,现在就是这幅钓到了鱼就不给饵的鬼样子。
就好像是突然发现自己把他忘了,立马开展报复一样。
按理说,这么耀眼的人,她见过再怎么样都该有印象才对。
如今却像一幅拼图丢了一块,刺眼的空白印刻在骨髓深处。
“好,我知道了。”崔久温点点头,立即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办公室,“但是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边。”
崔久温立马闪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