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表情,僵硬提起嘴角假笑回应,一刻也不多留的赶紧回头。
路程上的变故是未知数,车内也只有这两位敢睡,大妈还是闲不住,小声聊着:“总算睡着了,这俩年轻孩子可不敢惹。”
坐她前面的花臂男不屑开口:“切,有什么不敢惹的。”
这话急得大妈小心看看前座,即使是没有动静也还是紧张锤几下花臂男,低声呵斥道:“你还想不想去实验堡避难了!这男娃可是国家急救军,说好了带咱去实验堡的!”
花臂男鄙夷:“他说他是急救军你就信?穿着个迷彩服带着个铁牌就能确定了?长这么娘炮,一点都不像兵。”
开车的老王冷汗都快下来了,即使不知道自己开的这条路是不是前往实验堡的路线,也还是赶紧开口岔开:“路线是真的,别以貌取人。”
花臂男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靠在座椅上悠闲把腿岔开,惹得旁边缩一路的小姑娘不住往里靠,更没有位置了。
“没到之前谁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咱可都没去过。”花臂男断眉挑高,表情掺进一丝嘲讽,“长那么好看,谁知道身上有没有二两肌肉。”
不知轻重的队友让大妈脸都白了,她咬牙低喝:“闭嘴!”
现在只凭平民自己根本活不长久,急救军就是平民保命的唯一一根牢固稻草,暂不说真假,只要有几率是真的,那就得当神看着。
车里气氛降到低谷,花臂男像是找到了乐趣,看着被自己一番言论吓得半死的大妈,一声轻笑发出:“你也就找找精神上的靠山了,大妈。”
良久大妈才冷冷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跟花臂男挨着坐的小姑娘还穿着校服,是当地的初中生,看上去瘦的像根杆,一直处于队伍抛弃名单边缘,她眉头皱起,在谁也没有意料到的目光下啪地打出一耳光。
接下巴掌皮肤黝黑的脸也还是浮现一抹红,小姑娘这一巴掌的怨气积攒很久了。花臂男捂脸发愣,看见小姑娘紧张往后一缩,立马惊醒,疯狗般抓住她还没伸回的手:“臭娘们,不碰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大妈短胖的胳膊没来得及制止花臂男的拳头,车内一阵惊呼中本该熟睡的崔久温快速伸出胳膊,以一个角度刁钻的动作钻过空隙,死死钳住花臂男的手腕。
花臂男火气上头,没想到崔久温竟直接伸手拦住他,一时间微微卸力。
崔久温敏锐抓住这一秒的功夫,扭身把下巴放在身后车座上,钳住花臂男的那只手随她扭动到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在花臂男差点痛喊前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不好意思啊,我们只是休息一会儿,没有睡着。”
皮囊美的人皮笑肉不笑也能美的不真实,但花臂男现在没心情欣赏美景,他另一只手也死死抓住崔久温的手腕,发力掰开。
崔久温也使劲到青筋暴起,即使二人手都在颤抖也尽力稳住,非常好脾气地诱导道:“我们身为临时小队是不是要和谐相处?”
花臂男低声骂了一句,语气僵硬地服软:“对对对。
崔久温轻轻一放,被掐紫的手腕巧妙落下遮挡,看了场正面刚的好戏的几人几秒后才将视线移向别处。
老王说的很对,不能以貌取人。
崔久温对路走窄了的花臂男表示深深的遗憾。
她与沈故渊相识在两天前的救援任务中,这是她打急救电话正儿八经召唤来的急救军小队队长,虽说跟她们一家人相处也保持着距离,但跟现在似的一直保持沉默……回到实验堡这群人是真的惨了。
靠窗的沈故渊不见丝毫情绪,如鸦羽般的睫毛垂下遮住眼神,倒是给他温润如玉的面容增添了一抹破碎感。
他跟崔久温一起被众人捡上车,但花臂男等人没有看见他当时站在路边拿着染血的斧子,一张线条干净利落的脸染上血被手背一擦轻轻带过,身旁就是一个被砍到血肉模糊的异种尸体。
沈故渊余光扫视了她一眼,扫过她发紫的手腕,沉默中切换聊天框输入一条信息,轻敲屏幕让其注意。
崔久温微微侧头,紧接着拿出手机准备,赶紧调成静音。
沈故渊:怎么了?
看来是真的在休息,崔久温汗颜。
在想他们没见你给异种徒手爆头,一脚能把他们脑袋当球踢出去,轻易管你叫娘炮,他们到实验堡的下场一定不好过。
崔久温:感觉搭顺风车是个错误的决定。
单看沈故渊这幅皮囊真是生的人畜无害,只要一笑,他就是能夺得人群好感的温润公子,可他偏不,一路上不是不苟言笑就是闭目养神,反倒是长相强势的崔久温抬头笑低头笑,天天跟笑着玩似的。
沈队故渊:可以不跟他们和谐共处。
崔久温:不,我想清
“静”字还没打完,后座就响起了清脆的耳光声,几秒钟的寂静让崔久温闭眼默念静心咒,赶在花臂男动手前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