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故事中,或黯然神伤,或借酒浇愁,或怅然涕下,或像他和闻灼一样,相对无言。
门口叮铃铃有迎客的铃铛响起,蒋方海下意识地看过去。
进来的人戴着口罩,长发随意的挽了个髻,低垂着头,步伐轻盈,臂间挂着白色的羊绒大衣,修身的衣裙衬的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一握。即使看不到她的面容,可依然能感受到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
蒋方海一眼就认出来了,竟然是已有半月未见的汪锦遥。
高跟鞋轻叩地板的声音像是踩在他的心上,心口跟着一抽一抽的。她步履不停,身姿摇曳,大概是要去往某个包间的,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转角处。
蒋方海急了,忙不迭回头,也顾不上跟闻灼解释那么多,只说道:“我去去就来。”
说罢冲着她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闻灼仿佛没有听见,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儿,自斟自饮。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眼前一直像是电影放映一样,重复着刚刚在宴遇看到的那个画面。
孟子昂的手在她的腰间停留,他们相对而立,相视一笑,旁若无人。
而自己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丑,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心头的无名妒火在焚烧着,几乎快要将他吞噬。一贯的冷静自持好像也在那一刻消失不见,只剩下愤怒和失望。
当然是失望的。他们明明说好的,以后都要好好过,不再吵架,可她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就像是某一年,她明明说过要给自己过生日的。可真到了生日那天,他从早到晚地苦苦等待着,到头来却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第二天换来的只是她内疚的眼神,和寥寥数句道歉的话语。
只因为那天孟子昂有一场篮球比赛,作为女朋友的她,理所应当地要去他的学校观看比赛,为男友摇旗呐喊加油助威。事后,再陪他一起共进晚餐。而他的生日,早就被她抛之脑后,忘到了九霄云外。
彼时他确实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孟子昂才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而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邻居家哥哥。
可是如今,明明他才是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她的枕边人。
明明孟子昂才是那个多余的。
为什么被丢下的那个还是他。
酒一杯接一杯被他灌进肚里,酒瓶很快就见了底。而说好去去就回来的人也不见踪影。
闻灼靠在背后的沙发里,从蒋方海遗留在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点燃,长腿随意舒展着,青色的烟雾顺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攀爬而上,萦绕在他的眉眼间,让人越发看不清楚眸中的情绪。
吧台上唱歌的声音停止了,大概是到了下班时间,只余下节奏舒缓的背景音乐。闻灼也不甚在意,将烟头上一截燃尽的猩红弹落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正在吞云吐雾间,有轻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带着一点点的迟疑,唤他道:“闻灼?”
他掀了下眼皮,神色淡薄冷漠,一双黑眸在头顶灯光的映衬下,有种凌厉的清冷感,甚至还带了抹克制的疏离。
直到看清唤他的人的脸庞,那种冷淡总算才消退了几分,声音淡淡的:“是你。”
裴幼薇在这家酒吧驻唱已半年有余,酒吧是朋友开的,知道她喜欢唱歌,所以就邀请她每个周末的晚上过来唱几首,她欣然接受,发现效果竟然比预期的还要好一点,渐渐地专门有客人慕名而来听她唱歌。
她本来已经下班了,只怪闻灼气质太过于出众,一个人在角落里买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定睛细看时,发现和自己相识的某个人面容相像,于是走下来再次确认。
没想到还真是他。
裴幼薇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惊喜,自从上次在机场偶遇过之后,她还没有再见过闻灼。
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你一个人在这喝酒?”
“还有个朋友。”闻灼简单地解释着。有女士在场,他掐灭了手里的烟,伸手挥散开空中弥漫的烟雾,“原来是你在上面唱歌,唱得不错。”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只是出于人际交往的礼貌才这样说。
裴幼薇扬起一个清浅的笑容。
她正要说什么,旁边却传来一声轻佻的笑,“小姐姐唱得不错,坐下来陪我们喝几杯怎么样?”
裴幼薇偏过头去看,隔壁卡座里坐着几个年轻的男人,说话的正是其中之一。看见她转过头来了也不惧怕,眼神依旧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就像是想要扒光她的衣服一样,让人感觉极为不舒服。
裴幼薇开口了,声音有些凉,盈盈水眸中带着疏离,礼貌的拒绝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不喝酒,而且我已经下班了。”
年轻男人嗤笑道:“说吧,要多少钱你才愿意?”他叼了根烟,旁边已经有人帮他点燃,吸了一口,仰头朝着裴幼薇的方向吐了口烟圈,姿态轻佻且放肆。
裴幼薇忍着最后一丝耐心解释着,“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