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离师兄。”那时秦渺笑着送那人离开,如今想起任何关于她的点滴却莫名的有些忧伤。
秦渺看着眼前的风殿主,恍惚说道:“知道了。”
许久,秦渺收手,帮顾瑄重新盖好棉被,最多明日解药一到,他便无事了。
窗外暗云翻滚,风声阵阵,梧桐树上挂着的红色锦囊随风摇晃,末端的铃铛声音清脆,似乎在昭示着风雨的到来。
秦渺看着院中树间躲藏的青鸟:“所以她有可能是妖蛇转生,千年前那只几乎灭了神域的妖蛇?”
“是,千年前六界混乱,妖蛇出世,成为新一任妖皇,妖族势力史无前例的庞大,凭着那把血魔刃,很快妖族便掌管人、魔两界。
神界和仙界几乎覆灭,六界生灵涂炭,就在此时诞生了一位神君,凭一己之力联合六界,成功将妖蛇斩杀。”
“但后来神界出了一些事情,血魔刃流落人间,那位神君殒命,六界皆有传言说妖蛇未死.
甚至有人曾看到过妖蛇的残魂,不过随着神界入口关闭,便再也无人见过了。”
秦渺只听过千年前的神魔大战,却没想到真实情况会是这样,她思考着这些信息:“所以你的意思的,傅梁月是妖蛇转世?”
“当年那只妖蛇也是暗鳞金瞳,头有两冠,妖族那些大蛇修到千年,头上能长角的都屈指可数,更别说一次修出两冠的,只有那一只。”
“那我该怎么办,妖蛇说她的目的是顾瑄?”
“只能先避开了,若她真是妖蛇,必定会再次危害人间,丢失的血魔刃再落到她手中。
你们二人,加上我,云苍,还有清月阁的全部子弟,都不能将其斩杀。”
秦渺叹了一口气:“那妖蛇这么厉害啊!要是那位神君还在就好了。”
风殿主没有回话,静静看着窗外,要是他还在,如今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只能再想办法了,不过风殿主,你有没有觉得今夜的天色十分奇怪。”
风殿主抬头,冷风迎面吹过,如今已是四月,应当是一场春雨一场暖才是,为何今夜温度异常,宛如冬日。
“本以为是傅梁月方才现原身引起的异象,如今看着,这天色很像我们在宁安那日。”
“宁安?”风殿主惊觉,拉着秦渺飞上了房顶,高高站在空中,能清楚看到京都的每一处街道。
四面八方的黑色气息绕开皇城,飞向市井间的一处宅院。
“那是何处?”
“齐炎,看好顾瑄。”风殿主设下阵法,两人跟随着黑色气息去往城中某处。
城中的某处宅院,一辆马车正缓缓停下,白羽婉如往常一样,去爹娘和亲人新搬进的宅院探望。
这几日才重新做了新衣,她带着几位丫鬟一并拿去。许久未见的爹娘似乎苍老了许多,进入了一趟诏狱,受了不少苦。
白羽婉挺着肚子,欲跪下谢罪:“爹娘,是女儿不孝。”
面前的白父连忙将她扶起:“是爹鬼迷心窍,犯了大罪啊!”
“老爷啊!”白母见状抹了眼泪,不过几日,眼角细纹便十分明显。
“王爷说了会帮女儿,如今爹娘已经出来了,三日问斩改为秋后,如今又撤了秋后问斩的文书,爹娘又从诏狱出来,以后都没事了。”
他虽出不了宅院,那几日游街时,百姓的谩骂声却时时萦绕在自己耳际,白父鬓间这些日子生了许多白发。
寒风吹过,白色的发丝被吹得有些凌乱,不过数日整个人便苍老了许多。
白羽婉让一侧丫鬟拿出包裹:“爹娘,这是女儿为你们准备的新衣,天气寒凉,你们先换上吧。”
白父摸着里面的衣袍,锦衣华服,珠翠裘帽,同自己以前在白府时穿的一样。
自己犯下如此大罪,帝君能赦免羽婉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如今这几日安稳的时光不过是偷来的罢了。
白父想抚摸自己女儿的脸,伸出的手却又顿在了半空之中,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闭上的眼睛遮住了眸中的几分不舍:
“三王侧妃,请回吧。”
身后是已为三王侧妃的女儿,身前宅院是宁安一事中白家所有的罪人。
“那女儿退下了,过几日再来见爹娘。”
两边丫鬟扶着白羽婉朝外走去,临走前她不舍地看了一眼爹娘,爹娘刚出诏狱,许是不太习惯,过些日子便好了。
周围寒风阵阵,风声中夹杂着无数的嘶吼声,无数道黑色气息将此处团团围住,此时的宅院像是一座牢笼,密不透风。
桌上的衣袍被风吹落在地,白父颤颤巍巍捡起,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最上面的帽子咕噜一下滚落在地,上面的宝石跌落下来,碎成几瓣。
“锦衣如旧,荣光不再啊!”
手中的衣袍也滑落在地,片刻间就没了踪影,不知道被狂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