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红色指痕，像是被人抓伤的。
秦渺也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没事的，过会就下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饿了吗？想吃什么？”
顾瑄拉着她朝里走去，和之前一样带着她去了浴室，她熟练地脱着身上衣物，顾瑄拿去烧掉后便坐在屏风后面等着。
秦渺靠在浴池边，看向远处屏风：“我今日见了白羽婉，你之前说过，顾彦此人狠辣，如今要想让白羽婉过得好一些，依你看，顾彦是该醒还是不该醒。”
顾瑄看着秦渺的身影：“你想让他醒吗？”
“我吗？肯定不想啊！他醒了对你可没有好处，对顾恒也没有。”
秦渺记得预言所见，顾恒会死于顾彦之手，且是明茵执箭，若是顾彦死在此时，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若是想让白羽婉死心，应该如何做？我劝不动她.”
顾瑄却反问：“要如何做，才能让一位女子死心？”
“对我来说呢，从心爱男子恶言相向开始，慢慢疏远，眸中再无爱意，甚至他的身侧有别的女子出现。
从前对我的承诺都在另一个人身上实现，亲口告诉我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才会慢慢死心。”
“这样吗？”
“最简单的方法，为了别的女子捅我一剑，当时我便会死心了。”
秦渺疑惑：“说得有些远了，本来在说白羽婉的，顾彦就是现在死了，也会永远留在她心里，她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顾瑄话语停顿一瞬，有些不悦：“可是秦渺，他似乎要醒了。”
“谁，你说谁要醒了？”秦渺双手抓着池边：“顾彦要醒了，今日我和风殿主看过，再给他一年他都醒不过来的！”
顾瑄自是知道自己那日出手有多重：“可他确实要醒了。”
自己刚收到消息时也很震惊，但顾彦确确实实要醒来了。
秦渺沐浴完，换上衣裙朝外走去：“怎么突然要醒了？盛京那些太医医术再高超，也不能起死回生吧。”
顾瑄拉过她的手，替她涂着药膏，秦渺想说自己没事，却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他似乎很不开心，身上戾气丝毫没有遮掩。
不过手中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指腹在自己腕间轻轻摩擦着。
顾瑄沉沉开口：“你今日的行踪暴露了。”
“不可能啊！风殿主施了阵法，齐炎又将马车停在王府远处。”
“今日你们离开后，三王府便加强了戒备，白羽婉院中的侍卫也撤了，他们早知道白羽婉传信一事，三王府的人似乎在也等着你来。”
秦渺刚回来时，顾瑄便探查了她的脉间，没什么事，这些日子他们明着放白羽婉偷偷送信，真正目的怕是要对秦渺下手。
“秦渺，白家已不是原来的白家，白羽婉也不是原来的白羽婉了。”
秦渺想说什么，却想到了今日的画面，白羽婉苦苦哀求自己去救三王爷，如今白家安危，腹中胎儿，哪一样不比顾彦重要。
明明之前她还在为孩子缝制着新衣，如今却是不吃不喝，连腹中孩子都不管了，也不管自己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去见她了。”
“白家之事，也无从宽恕，最多只能将问斩时间延后一些，白家的结局，从他们执剑杀人时，已经定了。”
最终秦渺准备了一些保暖的衣物，外加风殿主准备的一些药材，派人送给白羽婉，当下之急是照顾好她的身子，其他的秦渺也做不了什么了。
“希望她能安心养胎吧！”
秦渺躺在床上时还在考虑着白羽婉会缺什么东西，打算明日派人一并送去，顾瑄在一旁静静听着，白家的结局两世如此，这白羽婉怕是也凶多吉少。
“今日风殿主还说，若是白羽婉见了云苍，是必定不会选顾彦的，你说她怎么就非顾彦不可呢？”
“顾彦也是，盛京那么多女子，为何偏偏要选白羽婉呢？”
“顾彦若是不选她......”顾瑄目光一滞，似乎被秦渺的这句话点醒。
之前自己一直想不通为何前世明茵会选顾彦，明茵现在和顾恒好好待在一起，并无杀意。
即便是相杀命格也可规避，但时至今日自己都没想通明茵为何要杀顾恒。
困扰自己两世的迷雾似乎开始散去，或许从来不是明茵选择顾彦，而是顾彦选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