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无妄川从哪里发源的谁也不知道,但如果说无妄川在哪里结束的,没有一个魔族不知道惊海。至于惊海的另一边是什么,就又是未知的了,因为谁都没去过。
冥府,便在无妄川汇入惊海的入口处的小岛上。
相对于明府的规模和气派,冥府只能说是荒岛上建了几间屋子而已。院子的围墙不知是哪里捡来的长短粗细不一的木棍子围起来的,家具之类的倒还齐全,不过也仅仅是有而已。屋子里稍微像样点的,都是祟偶尔过来觉得不便新添的。
冥府的事务很简单。因为没有哪个魔魅会需要它来主持公道,唯一的事情只有防止他们出入祸乱人间。不过这些问题在后来有了异人以后都几乎没有了。
屋顶上,一只麻雀落在祟的旁边然后消失,只留下了一句话:“老大在你那吗?”
他听到张娉娉的声音有些乐,这女人好久不联系他,完了只有一句还是问候老大的?没良心,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陪她练习那么多次传信。
祟随谁抓起房顶的落叶,一折,两只瞪着绿豆大眼睛的麻雀出现在手心,他对着麻雀只说了一个字:在。小麻雀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红日慢慢从惊海里升起,祟看着眼前乌泱泱的水域,心想等张娉娉收到麻雀时会不会气的骂娘。
祟在房顶一夜,周麒在屋里也坐了一夜。
周麒用了几天将上古遗卷一字不落的看完。
眼前这个他找了好久的遗卷,传说里面记载的事情都与神有关。最开始找它本是想找到天族和神族没落的原因,后来知道天命不可违的时候,找它是想看看有没有关于自己身世的记载。他只知道自己生于石莲,至于其他一概不知,蝼蚁尚且有父母同族,他呢?
千年来周麒从未对任何生命有过亲族之感。既然这样,陆希的于自己的独一无二又从何而来?
可当周麒看了遗卷,上面记载的事情也并非隐秘,许多东西他都有耳闻,只不过上面稍微详细点罢了,甚至有些事情连天宫里中的记载都更详尽。
陆陆续续找了几百年的东西竟然只是这样的结果。可既然这样为何又有人这么小心翼翼的看住它,甚至不惜将东西藏到魔界。
“鼎祟。”
祟听见周麒叫他,往后一躺,一个后空翻,顺着门楣滑进屋里。
“再去九莲守着。”
祟不明白拿了东西为何还要去,但他不敢多问,只问了最为关紧的。
“上神,那这次要我守多久?”
周麒看着眼前的遗卷:“等到九莲着火的时候。”
祟愣了,无妄川的分支围了九莲大半,怎么会着火?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有的等了。”
话音一处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道:“属下知罪。”
周麒没有怪罪他,而是道:“很快。”
祟听令,一出屋就消失不见。
闻华闻鲤回到天宫,守天门的天兵看见二人背着药草,便给他俩打招呼。
“二位仙童又去给太上老君采药了?快回去吧。”
两人听了笑着点点头,然后往太清仙境的方向走了。待驾云飞了一段,已经完全见看不见天门,才改道去了昆仑宫。
此时云上哪里还有什么太清仙境的道童,已经变成两位身着彩衣的仙子了。
闻鲤舒口气,整理整理钗发:“好在我们顺利完成任务,不然娘娘责罚不知怎么办才好。”
闻华怜惜她年纪小道:“放心吧,就是娘娘要罚我也替你受着。”
昆仑宫内,西王母看到她们取回来卷轴后很满意。叫人拿了箱子收好,又问二人中途可有什么差池。
闻华便将与魔族之人打斗和卷轴掉落又找到的事说了。
王母没有多说,只是沉吟片刻:“这魔族行踪诡异,目的未知,即使卷轴找到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样,你们将这葫芦拿去,掷到那九莲魔境,以绝后患。”
说话间,闻华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大的宝葫芦。
东王公的居所原本是在碧海之中,后来约么是嫌闷的慌,搬到了天上的云宫。
周麒来的时候东王公正在宫殿中央的青玉榻上吃桃子,头上戴着三维冠,身着九色云霞服,旁侧仙童侍立,玉女散香,好不惬意。
东王公大远瞅着见周麒过来,就起身迎接。
“哎呀玄清,你可来了,收到消息后我可哪也没去,就等着你了,来来来,这是问王母要的蟠桃,特地给你留着的。等下太上老君的仙丹也该送来了,你一并尝尝。”
等人到了跟前,他见周麒头上竟戴的是鹿角簪,便问:“这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顶烦这玩意吗?怎么今日想着戴了。”
周麒径直走向青玉榻,路过他时睨了一眼:“你的功劳。”
原先仙子们打听戴白玉冠的神仙的趣事属他话最多。